坐在上首的曹嵩面具瞬间碎裂,一口肉羹猛地喝下去,差点没咬到舌头。
曹操诧异道:“阿班不是最爱喝母亲做的鱼羹吗?”
曹班似笑非笑:“是吗?”
随后摇头道:“可能后来发现过敏,就不再爱喝鱼羹了。”
曹操终于朗声笑道:“阿班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词了,看来你还是一点没变,好生怀念啊。”
曹操的笑声打破了尴尬,曹嵩便顺水推舟:“你多年不归家,你母亲甚是想念你,我也已经书信回谯县,她十日之后就会到。”
曹班放下箸,坐直来:“十日会不会太急?母亲身体可撑得住?”
听曹班唤丁氏母亲,其中情真意切不似作伪,曹嵩才总算送了一口气:“母亲私念孩子,多急切都不会在意的。”
说完又道:“你这边只要过了考课,就可以在宫里任职了,那曹家这回,可真是算是双喜临门啊。”
对面的曹操突然红了脸。
曹嵩道:“你兄长要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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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班在曹府一口未动,回到金市的住所之后,让东厨送了夜宵大吃一顿,结果吃太撑又睡不着,干脆熬夜处理庶务。
迷迷糊糊的,她睡着了,梦到了前世的事情,她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很少做梦,梦里是黄昏时刻,她和姐姐坐在古朴的木廊下,赤着足,轻轻的踩水。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水是冰凉刺骨的,但是坐在旁边的姐姐却看不清面目。
“真真。”姐姐在唤她,她眼前是夕阳下金灿灿的水面。
“真真。”夕阳西垂,世界越发昏黄深邃,水很冰,很凉。
姐姐,曹班回应,但是她发不出声音。
姐姐,姐姐,姐姐啊。
曹班从梦中真开眼,天色为亮,她摸摸眼角,是湿的。
脱了足衣的脚被冻得没有一点温度,她下了榻,揉了揉眼睛,扫到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文书。
咦?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
她凑近了看文书上的字,又离远了一点去看。
啊,糟糕。
曹班的贴身侍女阿姜如今在谯县格物院担任文科的老师,现在这位阿乔是去年符柯在洛阳收留的孤儿,如今贴身侍女是一个轮岗的职务,会兼顾一些公文秘书的工作,主公现在极少亲自教学,因此这个岗位优中选优,竞争相当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