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这才慢慢松了口气,当即罗洇春解了穴。
方才解穴,红衣青年便有些支不住的晃了晃身子,往前倒去。
江让恰好在他前方,本来是想躲开,但见对方脸色实在糟糕,还是接住了。
罗洇春在他怀中缓了好半晌,才咬着唇,慢慢起身。
他垂眼,声线都变得虚弱几分:“今夜离不开灵兽山,那肉灵芝的伴生巨蟒方才身死,死前有一道护身阵法,今日之内,这片领域都无法被人勘测、突破。”
江让心道果然这里的古怪与那伴生兽有关。
他与罗洇春很少有现下这般平静无冲突的时候,这会儿话说完,便自觉尴尬。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罗洇春像是终于耗尽了气力,此时靠在岩石与篝火边,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江让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后面想想,到底是同门,还是给对方披上了一件外衣蔽寒。
篝火静静燃烧,火光摇曳在青年的颊侧,江让看着不远处那一簇艳美的丽格海棠,他忍不住想,这木灵根当真这般离奇吗?
滴泪生花,简直跟鲛人滴泪成珍珠一般……
青年想着想着,慢慢也闭眼睡了过去。
一直到深夜,江让忽地听到一阵低哼声。
那声音极低,窸窸窣窣的,隐约带着几分哭腔。
江让猛地睁眼,抬眸看过去,由于从前两人骂的太多次了,以至于这会儿看到对方那张脸,青年就想骂。
“罗洇春,不是我说你,你烦不烦……”
话并未完全说话,江让便顿住了。
罗洇春的状态显然不对,他整个人近乎缩成一团了,江让给他披上的衣衫已经滑落了,篝火已然熄灭,只余下一堆灰炭。
红衣青年看上去冷极了,可那精巧的脸上却红得诡异,雪白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像是冬日的融化的初雪。
“江让、江让……”
他口中念念有词,但因为太过含糊,有些听不清。
江让只好凑近对方,蹲在红衣青年身畔,侧耳听过去。
这次可算是听清了,对方双眸紧闭,小声呢喃道:“江让、江让……我讨厌你……”
江让一瞬间冷嗤一声,他起身,当即就想拿起长剑再给对方两下才好。
但还未等他行动,罗洇春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已经被烧得充血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映在其中,长发因为在先前的斗法间崩散,这会儿半披散在颊侧,乌黑的发衬得被掩的脸颊愈发腻白精巧、色若春花。
罗洇春死死盯着青年,明明是一副恨得不行的模样,可模糊的意识与身体的反应却再也无法掩藏。
他控制不住地蠕动腿弯,小腹处的红色衣带愈发颓然升起。
红衣青年肩侧的衣衫已经半落下去了,雪白的肩与刺目的伤痕简直对此惨烈,有种被凌虐后的美感。
一侧坠地的藤鞭上的花开得愈发艳丽,浅黄的小花全部都被艳丽的丽格海棠覆盖、挤压、彻底生了根,长势惊人,红艳艳的,像极了主人此时刻满薄红欲色的体肤。
显然,被压制下去的情毒爆发了。
江让蹙眉,心想对方若是死在自己身畔,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于是他想了想,居高临下地站着,用脚尖踢了对方颤抖的腰身道:“喂,罗洇春你怎么了?别死这了。”
只是,他江让方才不轻不重踢了一脚,罗洇春竟直接侧过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江让心里一惊。
他终于不再不动于衷了,立刻蹲下了身,按住对方的腕侧的脉搏。
江让并不精通医术与治愈术,只是前些年跟着昆玉仙尊历练的时候学了些皮毛。
但即便是皮毛,青年这会儿也该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了。
罗洇春中了一种极其剧烈的情毒,并且已经被强制压下去许久了,现下如果不能释放,只怕性命垂危,挺不过今晚。
青年面色立刻肃穆下来,他伸手去试对方额头的温度。
烫得近乎灼手。
已经等不下去了……
江让咬牙,他确实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少年时期他也出现过男性成长期的正常生理现象。但是、但是往常都是如父如母的师尊引导帮着他的,他自己根本没什么经验。
青年第一次出现生理现象的时候年岁并不算大,十六七岁的时候,那会儿他还是个上蹿下跳的皮猴子,哪里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