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不能总麻烦闻靳你一个人……然后剩下两位里,我又和魏骁比较熟悉。”
姜舟声音微弱,听起来没什么底气,绞尽脑汁才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来回答他们两人的询问。
他吞咽着喉咙,心底发颤。
实际上,姜舟直觉闻靳很大可能已经被寄生了,不然他无法解释昨晚帐篷里发现的黏液。而魏骁还有一半可能性只是触碰到了普通鱼卵,被寄生的概率只有二分之一。
跟他一个帐篷,要更方便姜舟去观察。
观察的方法也很简单——
如果他没有在魏骁帐篷里发现黏液,那么就代表魏骁还是人。
如果发现,那么跟闻靳一样,多半也被寄生了。
这个办法的成功率很大,因为只要是鱼就无法控制自己对水源的需求,越是干燥渴水,越会刺激皮肤,分泌出黏液来保持身体的湿润。
魏骁有没有问题,尽管表面看不出来,等夜深人静后一碰就知道了。
查清楚魏骁后、就轮到了裴恕——
姜舟打定主意要找机会将他们三个人都确认一遍,再与玩家一起,从有可能被寄生的人中将怪谈找出来。
身前,听到他回答的闻靳抬手用指骨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弧度,没有说话。
裴恕将头侧向旁边,眉目中划过懊恼的情绪,似乎在后悔之前为什么没像其他两人那样,跟姜舟熟络起来似的。
他们神情各不相同,看的姜舟头皮发麻。
不容他过多忧虑,身后的魏骁就表态了。
男人宽大的脊背将姜舟遮得严严实实,没露出一星半点,他挑着眉,脸上写满了得意:“昨天都说好了,他想选谁是他的自由,不能强求。”
“尤其是你闻靳,这还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话,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他的语言很有针对性,闻靳沉默地望了他几秒,一瞬间唇角拉的很平,不带丝毫弧度。
良久,他摇头笑道:“我只是疑惑而已,既然舟舟已经决定了,那就随他吧。”
闻靳没再看他们,背过身,迈步走远了。
只不过转头的下一秒,他温润的五官陡然锐利了下来,隐在镜片下的一双瞳孔也缩了缩,竖成了针一样尖锐的形状。
声带发出了闷响,如金属敲击在石块上刺耳又厚重,极度的不解和挫败交汇在一起,一声接着一声与胸腔共振着:
“他不喜欢……”
“这副皮囊,他不喜欢……”
男人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喉咙,将声音尽数压抑,仰着头,360度的视野宽度让他轻易就能看到身后发生的景象。
他看到十几米开外,那个叫魏骁的男人嚣张地将姜舟牵进了帐篷,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是一副占有欲十足的、将他紧紧拥在怀里的姿势。
而姜舟一点都没有反抗。
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弄懂了一道难题般,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原来、喜欢那人的皮囊。”
平淡无波的视线落在魏骁英俊不羁的脸上,他困扰过后,露出了肉眼可见的贪婪和欢喜。
“没关系,我会得到的。”
-
裴恕与闻靳同时离开,他们心情也许不太好,但姜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了。
他和魏骁两个人挤在一个地方,跟闻靳礼貌的不接近、不触碰不同,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礼让客人的自觉,他使劲贴了过来,姜舟感觉自己都要被他挤成碎屑了。
他艰难地去推他的胸膛:“魏骁,你靠的太过了。”
睡袋在挣扎下皱的不成样子,男人两臂一上一下地拥着姜舟纤细的腰,直接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里,像一只不停摇尾巴的热情的金毛犬。
“舟舟身上有一股很香的果子味。”
他鼻尖碰着姜舟的下巴,低声哼笑着说:“好像一颗吃起来又香又甜的小苹果,唔……我好想吃苹果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姜舟脸上臊的不行。
他用足了劲儿,可男人的手臂仿佛铁做的一般,牢牢拴紧了他的腰。
几次三番都推不开他,姜舟力气没了大半,反倒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他喘着气不动了,只说:“你再抱我,我就去裴恕的帐篷了。”
反正不管先确认魏骁还是裴恕,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