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屈指敲了下门,看着张三手忙脚乱地藏起自己的发油,然后将他半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盘在头顶,遮挡住头顶的一片平滑,才咳嗽一声说:“进来。”
她迈步走进去,坐在张三前面的椅子上,伸手道:“芯片给我。”
张三屈指把案件相关的卷宗弹给时叙,她一把接住,塞入后颈的插槽读取,看着看着,她皱起了眉。
“怎么?很难办吗?”张三看着她的脸色,声音弱弱地问。
作为从不加班,进而常年破案率垫底的存在,张三生怕帮助自己准时下班的恩人也要来一句,办不了。
求求恩人能一眼看出来,这样他需要跑的现场就会少很多!
张三在心里默默期待着,不敢出声催促时叙,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只见时叙摇了摇头,道:“这照片该有的都有,没有的也都没有。”
“什么意思?”张三下意识想挠挠头,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时叙道:“意思就是,这是犬类撕咬的痕迹,发力的方式完全是犬,但是你也知道,所有的动物,除了老鼠和蟑螂以及部分昆虫之外,基本都灭绝了。”
“那个……”张三弱弱地伸手打断了她,说:“不久之前生者奉还有个生物学家,根据残留的蚊子卵细胞还原出了蚊子,现在他孵化的第一批蚊子已经放出来了,大大弥补了缺少蚊群种类的空白。”
说完,他piaji一下拍死一只蚊子。
“……别打岔。”时叙无语道:“我刚刚说到哪了?”
“你说到发力的方式了。”张三补充道:“然后就是蚊子。”
“我没说蚊子……”蚊子一看就是他获取名的手段,时叙甩开这不相干的想法,继续道:“撕咬和发力的方式是狗,但这个牙齿的形状,是七鳃鳗。”
“那是什么玩意?”生物这门课在生物大灭绝之后就属于选修,张三露出了天真又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表情,放在这络腮胡子的大脸上让人恶寒。
时叙索性给他画了一个出来。
张三看着新建画布上的圈圈,不确定地猜测:“……棒棒糖?”
“是这个。”时叙感觉自己的画技应该没有这么差,她又不是灵魂画手,她的另一幅画获得了“你确定这不是蜗牛吗?”的评价。
虽然时叙故意画成抽象画也有一定的原因,但她还是觉得张三的想象能力真的没救了。
时叙怀疑他有心盲症,她索性把张三办公室的花瓶砸了,然后拿他们用来模拟塑造案发现场仿真环境的泥巴,拿到没监控的地方,现场搓了一只出来。
她不能搜索,这东西没几个人知道,更没几个人见过,一旦她搜索过后在网络留下痕迹,会很麻烦。
至于张三他们……他们不会供出来自己的,因为时叙破获的所有案件,其成果全部算在了他们的头上,既然想要功劳,就必须也承担背后的后果和代价。
她是没有影子的外援,这种外援,各个安保部队都有很多,有钱的甚至养了十多个队伍,自己从不去上班。
时叙拿着一条完整的七鳃鳗出来,她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指纹,张三对照着拍图搜索,找到了相关资料。
“一圈一圈的牙……确实和受害者义体上的痕迹一致。”张三挠着下巴说道。
“嗯。”时叙点点头,“这是将是你最小,也是最大的收获了——作案者是一只兽型机器,亦或者一只野兽。”
“现在你看一眼照片,再抬起头来。”时叙靠在椅子里,翘着腿斜睨着他问:“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张三如他所言,低头看了一眼照片,然后再抬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任何关于照片上的伤口和痕迹,他都不记得。
“所以,你们的任何化验,还有查找监控录像的行为,都不会有结果的。”时叙说:“【信息删除】……就算不是删除,也至少是掩盖或者遮蔽,在你观测到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来,这还要对面没有隐藏自己信息,不然就算当面杀死你,你也不知道面前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三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他也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你现在可以问一下,你化验室那边有没有什么成果。”时叙说。
“稍等,我问一下。”张三接通内部电话,“喂,老王,你有没有化验出什么东西?”
“啊?”老王疑惑问道:“化验什么?”
张三:“从被害者身上提取的□□和痕迹啊!”
“哦哦,我刚刚不小心忘了,我现在就去。”老王说,两秒后,他疑惑道:“咦,队长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催你化验结果啊!”
“化验什么?”
“□□痕迹检查!”
“什么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