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陛下,猛地低垂下头,是感谢恩赐:“微臣,多谢陛下。”
陛下只挥了挥手,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将视线放在了一旁,他们原本在聊的事情上。
“突厥的使者如今已经在京城之中了,朕,不愿你去冒这个险。”他抬眸看向谢清珏:“只不过,你当真要这般做?”
谢清珏掩下口中的苦涩,点了点头:“陛下,我亲眼瞧见了,那突厥使者之中,的的确确有我弟弟的身影。”
听着谢清珏的话,陛下陷入了沉思。
这着实是一件大事,被有心人拿出来,整个谢府都会有牢狱之灾,便如同不久之前的曲家一般
陛下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他看向自己的得力大将,谢清珏。
不知为何,陛下总觉得如今的谢清珏身上与往日里都不同了,仿佛覆上了一层人气似的,早就不似当初那个冰块脸了,便是这次的谋划,也是在揣摩人心。
“你家四弟,是大虞的将士们都看见的葬身战场的,他是如何活过来的朕不知晓,也并不想知道。”
他掀开眼帘,将视线落在了谢清珏的身上。
陛下声线压低,带了不容置喙的威严:“可是,若是他影响了你。谢清珏,朕要让你大义灭亲,你可愿意?”
陛下这话声音并不大,可几乎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了谢清珏的内心上。
他控制着搅动的心脏,不在面上浮现出他的难过来。谢清珏抬眸,与陛下对视上。
他一个字一个字开口,咬得紧紧的,几乎每个字都是沁了血肉一般,将他的心搅地血肉模糊。
谢清珏唇瓣动了动:“臣,万死不辞。”
肝火旺盛
太医院院首陈大人来的时候,南知鸢都有些傻眼了。
而“病卧床榻”的谢老夫人,同样呆愣了一瞬。
谢老夫人犹豫了一瞬转过头来看向南知鸢,她眉梢微微一挑,那“病容”之上露出了几分探究来。
南知鸢虽不知晓如何惊动了这位大人物,可陈大人毕竟来了,也没有将人请回去的理儿。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好了面上的神情,走上前去。
南知鸢扯了扯嘴角,先给陈大人问了个好,而后才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们家老夫人不过是老毛病了,怎么今日竟惊动了陈大人您来?”
陈大人对着南知鸢拱了拱手:“谢夫人,臣听说老夫人病卧床榻,如今来瞧瞧究竟是何病才是。”
南知鸢一愣:“那陛下?”
陈大人又对着正北方向拱了拱手:“自然是得了陛下允的。”
南知鸢懂了,这件事定然是陛下将陈大人给派来的。只是,陛下究竟从何而知谢老夫人“卧病在床”的消息呢,明明明明他们只在给谢清珏的信上胡纠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