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确实如同柳绿所说一般的,带了些鲜甜的滋味,只是,如今南知鸢却没有旁的心思来品茶了。
她侧过身来看向柳绿。
“你可曾见过四爷?”
柳绿是这谢府的老人了,连父母都是家生奴婢,说是自小在谢府之中长大的也不为过。她虽不解南知鸢如今问四爷的事情做什么,可柳绿还是颔首,一五一十地答道:“奴婢幼年时曾经远远见过四爷一面。”
当初柳绿还是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那时的三爷与四爷,面庞青涩无比,尚且没有如今的成就。
柳绿有些犹豫地开口问南知鸢:“夫人您问这个做什么?”
南知鸢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无事,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南知鸢撑着脑袋,盯着手中捏着的茶盏之中的水,一时间都有些出神了。
“夫人,夫人,三爷回来了——”
正当南知鸢都有些忘却时间,柳絮略显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南知鸢瞬间站了起来,就想往外边走。
只是还没有等南知鸢走几步,谢清珏便走了进来,他低垂下头来弹了弹衣裳上的灰,才望向南知鸢。
“这般着急着叫我回来,可是有何事?”
红封
谢清珏一身霜色的衣裳,如今却沾染了许多的灰尘,南知鸢闻见了谢清珏衣裳上的气味,大致猜测到了,谢清珏这方才定然是受了陛下的旨意,将曲大人和他的家人们押送到牢里去了。
谢清珏一进屋子,便将披风给解下。
“怎么这般着急寻我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
南知鸢知晓如今事态紧急,也没有丝毫绕圈子的意思,将长公主方才同她说的话,逐字逐句地说给了谢清珏听。
方才在谢清珏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侍女便被南知鸢挥了挥手给屏退了。
如今整个屋子里只有谢清珏与南知鸢二人,刚开始听见南知鸢这话的时候,谢清珏还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
他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震惊,谢清珏有些不可置信道:“是长公主同你说的?”
南知鸢也没有兜圈子:“长公主没必要拿这件事来骗我们,三爷,你得想想,若四爷当真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是出现在了与突厥接壤的边疆。等这件事情进了陛下的耳朵里,你该如何解释。”
谢清珏眼眸之中满满的错愕,他紧紧盯着南知鸢的眼眸,试图从中寻找出南知鸢欺骗他的痕迹。
只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谢清珏瞧见了南知鸢眼眸之中的认真。
便是他再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心中却也了然,南知鸢说的话大概是真的。
可是,可是
谢清珏下意识握住了拳,一下砸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反倒是把南知鸢都吓了一跳,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拧紧眉头看着谢清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