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渐渐思索着,最后,她将视线落在了马车上的那一盏茶上。
不知晓是南知鸢方才盯着青荷看得太久了,还是因着旁的缘故。
青荷掀开眸子,险些将尚且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南知鸢吓了一跳。
青荷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整个湖州都算不得太平,先前原本待在何府,是最为安全的地儿,若是回你夫君那儿,他不一定护得住你。”
她看向南知鸢,眼眸之中竟溢满了认真:“阿鸢啊,你便听你青姨的,便好好待在姚家可好?”
青荷顿了顿,用怀里的帕子摁了摁眼角,声音里隐约带了些哭腔:“这样的话,也免得你阿舅,免得你外祖母惦记你了。”
若不是早早知晓了青荷的本性,南知鸢如今还当真可能会被她骗到。
南知鸢眼眸一转,一下将青荷刚上马车时便给她倒了,南知鸢却未曾喝过的茶水递给了青荷。
“青姨,喝口茶水歇会儿吧。”
听见南知鸢的话,青荷捏着帕子的那一只手瞬间僵硬住了。
南知鸢还将那茶盏往她身上凑了凑,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抗拒一般:“青姨,这我方才还未喝过的您不用嫌弃,便是喝一些缓缓吧。”
青荷似乎是斟酌了许久,才缓缓推开了南知鸢的手。
她抬眸一下对上南知鸢的眸子,好在南知鸢方才克制住了,如今青荷看不出南知鸢眼眸之中除了担忧之外的任何情绪。
南知鸢见她看向了自己,反倒是疑惑的开口:“青姨总是看我做什么?”
南知鸢弯了弯眼:“我知晓青姨是为了我好,只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马车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似得,整个后厢都晃动了下,南知鸢手中的茶水一下就洒在了青荷的身上。
青荷眸子瞬间瞪圆了,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她自己都险些摔到前头去了。
南知鸢手上拿着的茶盏不自觉地跌落,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好在她另一只手握住了马车的边框,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青荷长长吸了一口气,等到马车停了下来,她转过头去叮嘱了南知鸢一声:“莫要随意走动。”之后,便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南知鸢看着她的背影,行走之间干净利落,上一个与她这般相似的女子还是长公主。
可长公主自小习武还上过战场,若青荷当真是崔令姿的母亲,她会自小习武吗?
青荷当真是崔令姿的娘亲吗?若是不是,那为何这个世间上竟会有这般相似的两张脸?
且不说是南知鸢与谢清珏见到过后这般认为,便是让崔令姿来亲眼辨认,恐怕也会第一时间将青荷认成自己的母亲吧。
只是如今,也容不得南知鸢细想了。
她掀开车帘,见青荷站在前头。似乎与什么人在争论着什么,她看了一眼坐在马车边角上低着头一直未曾开口的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