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回过头去一想,好像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谢清珏是个聪明人,否则他也无法在首辅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些年。将南知鸢这些时日和往日的不同,与上一回在长公主面前说出那有问题的酒家一事串联在了一起。
谢清珏察觉到了,南知鸢绝对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甚至那个秘密,是关系到皇家,关系到整个朝堂
甚至,关系到了未来。
这个想法一出,谢清珏脊背上都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绝对不能让旁人发现南知鸢的这一个秘密。
这是谢清珏脑海之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他不在乎她梦到了什么,又会如何做。若是有朝一日南知鸢想要告诉他的时候,他自然会知晓。
可如今谢清珏只想将南知鸢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
他不会有任何机会,让旁人知晓南知鸢的这个秘密。
绝对。
自从谢清珏睡到前院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鼻腔之中都是南知鸢身上隐约的香味,他手覆在南知鸢的手背上,便这么思索着事情,慢慢地阖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得极快,外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偶有喜鹊立在枝头,吱吱呀呀的鸣叫。
南知鸢揉了揉眼睛,缓缓地睁开了眼。
一如她所想的一般,昨夜,她又做了一个关乎未来的梦。
与以往梦见自己、梦见棠姐儿和长公主不同。
这一次,她梦见了关于崔令姿与陛下的前世。
她想赌一把
喜鹊叽叽喳喳在外头闹得很,屋子里,南知鸢正在平复着心情,消化着她夜里做的那个梦境。
只是下一瞬,南知鸢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大概是昨日夜里,谢清珏将她整个人都从被衾里边捞了出来。
所以她是在谢清珏的怀里睡了一整夜!
南知鸢第一反应就是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却在刚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闷闷的笑声。
谢清珏也醒了。
南知鸢的动作僵硬在半途之中,拿上去也不对,放下也不对,她只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似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般。
“昨夜的事情,你忘了?”
谢清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有清晨起来独有的沙哑。
南知鸢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唾沫,而后问道:“什么事?我还没有问你,我的被子呢?”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这话一出,南知鸢迷迷瞪瞪地。
“昨日夜里是你嫌热,将被子全部踢走了。然后又嫌冷,缩在我怀里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