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坐着的,是南夫人和南知鹊母女二人。
南夫人安慰着正在哭诉的南知鹊,还时不时地想给老夫人施压。
老夫人坐在那一方红木椅上,半阖着眼眸,手里却在不停转动着那一串檀香手串。
“母亲。”谢清珏与南知鸢走了进来,有外人在的地方,南知鸢没有像方才一样与谢清珏离远了站。
毕竟,还有一个觊觎谢清珏的好妹妹坐在那儿,南知鸢又怎么会让她看笑话呢。
南知鸢又侧过头来,笑面盈盈对着南夫人与南知鹊:“娘亲,妹妹。”
她笑意温柔和煦,可南知鹊浑身却猛得一抖,活似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而南知鸢却同没看见似得,面上的笑容依旧是得体且疏离。
南夫人明明知晓南知鸢这是对自己女儿下手了,可站在谢府的地盘之上,她不敢立即发作。
毕竟,如今的南知鸢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她掌心之中随意处置的庶女了。如今的南知鸢,是谢清珏的夫人,这谢家的主子,哪里是她一个名义之上的“亲家”能够置喙的。
南夫人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只是,毕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主母,满心的城府瞬间之中便叫她恢复了慈祥的面容。
“清珏和阿鸢来了啊。”
她看了一眼自己胆战心惊的小女儿,虽颇有些并恨铁不成钢,可心中对南知鸢的成见却是更深的。
她倒是不知,南知鸢怎么一下便长进了,原本以为鹊儿便能应付地了,看来,还是得她出手了。
南夫人思忖好了,面上带了些许的愧疚。
“也是我这女儿不好,来了府上还爱到处跑。”她说着说着,话语之中便带了些哽咽:“她也是记挂着她那个苦命的姐姐,想着去瞧一眼景哥儿,却没想到,叫阿鸢误会了。”
南夫人压根没有给南知鸢任何反驳的机会,她径直走到了南知鸢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阿鸢,我知晓当初把你嫁进谢府没经过你的同意,你对我是有恨的,只是这恨对我一个人便好了,莫要这般对景哥儿,可好?”
南知鸢看着面前虚伪至极的南夫人,她恨不得将面前这人的面皮给扯下,叫旁人看看她内心深处的腌臜。
只是
南知鸢抬眸,果然对上了老夫人探究的眼。
“老三媳妇,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争锋相对
南知鸢在南家便见识过了南夫人的手段,如今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一瞬间便回到了姨娘尚且在时,她却因庶出身份被南家众人欺凌的场景。
当初尚且还有南知莺这个长姐会在一旁替她圆场面,可如今
南知鸢抬起头来。
如今,她已经是谢家三夫人了,她已经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
南知鸢先是看向老夫人:“母亲,景哥儿今日可没贪多吧?这孩子和棠姐儿一样,每回宴席上都得有人看顾着他吃多少。”
南知鸢的语气是万分的温柔,她淡淡扫过了南夫人一眼,又道:“上一回,他与尚书府家的小公子出去后,回来难受了好些时日呢。也怪三爷不知晓疼儿子,还得儿媳在景哥儿的床边安抚她。”
南知鸢说着,嗔怪似得瞪了谢清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