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选哪一个?”
薛知恩仰着头,气球群随着傍晚的风轻摆,周围匆忙的行人与骤然亮起的霓虹灯衬亮她的侧脸与呼吸间清浅的薄雾,却没分掉她挑选气球的专注。
齐宿觉得这像一幅画。
他想把这一刻记下来。
他没有掏出手机,而是用自己的双眼,最直接地映影进他的大脑、心脏。
“我选好了。”
齐宿比她先反应,扫码付款,睨向正准备扫码的薛知恩,笑。
“说好的,妈妈给你买。”
气球摊主:“……”
谁是妈妈?
薛知恩比他还不要脸,收回手机,弯起眼睛:“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男人被夸得发臊,顾不上看气球和摊主的神情,拉着薛知恩就走了。
走了一段路脱离人群,猝不及防一点温凉戳上他泛红的耳尖,齐宿吓得一激灵。
“怎、怎么了……”
薛知恩一本正经地杵在原地,指着脑袋顶上飘飘忽忽的太阳花气球,有点不讲理的蛮横架势,提的要求却是——
“人家妈妈都给她系在手腕上。”
齐宿呆愣了下,“噗”,旋即要乐得直不起腰。
“笑什么?”看他笑的傻模样薛知恩不满,阴恻恻威胁道,“你还想不想当个好妈妈了?”
“齐妈妈,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疏忽,”齐宿连声道歉求饶,笑声却没停过,“我这就帮宝贝系上。”
“这还差不多,”薛知恩催促他,“快点。”
“不要着急嘛。”
齐宿接过她递来的气球绳子,一圈一圈绕上她细白的皓腕,并温声问着:“这样紧不紧?这样呢?”
自己的腕在他手里,那个地方薄薄的皮肤下是敏感的血管,这种感觉很奇怪,心里有种令人不适应的异样,但她没抽回手,轻声说。
“这样就好。”
‘砰。’
齐宿把买来的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拍拍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有没有想好今晚想吃的菜。”
薛知恩很直白:“只要是你做的就行。”
齐宿:“……”
他有点想出去透透气。
“糖葫芦你还不吃吗?”薛知恩瞥见扶手箱的纸袋,提醒他,“要化了。”
“我不……”
“以后我还会给你买的,你不用这么节省。”
“……”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还会一起出来,并且不止一次。
他努力控制表情,拥有的多了,他也变得大方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相信你。”
齐宿刚把草莓糖葫芦从包装纸袋拿出来,一旁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