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们这种豪门,家具一般是高奢定制,打个电话的事儿,但薛知恩没那么讲究,她觉得有个地睡就行,别人一问三不知。
床?
睡睡袋其实也行。
厨具?
厨艺仅在雪山里火烧过应急罐头。
齐宿就不一样了,虽然朴素他对生活品质很有要求,看他在北城艺术氛围满满的家就知道了。
所以大多家具和装饰都是齐宿做主,问材质,问工艺,讲价格。
薛知恩像跟在妈妈身边购物的小孩,东看看西摸摸,再被妈妈招招手唤过去。
“别走丢了。”
“哦。”薛知恩牵上他温热的大手才觉得不对劲。
怎么怪怪的?
逛完了一圈,到了床具用品区,齐宿说她光摆个床垫肯定不行,要再选个床架。
导购问她有什么要求?
薛知恩坐在其中一张床上,想想,只找到一个非常重要的要求。
“要结实的。”
接纳自己
“咳!”
齐宿猛地呛了下,耳尖瞬间爬上红晕。
导购一猜他们就是新婚夫妻选家具,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顿时露出了然的微笑:
“这个您放心,我们这边的家具都很结实,不管是床架,还是桌子,用几年都不会坏的,而且我们还有终身保修……”
基础家具选好了,还有些软装的小玩意,两人转战商业街,在花店,齐宿选了几个暖色调的花瓶突然想到——
“你有喜欢的画家或是作品什么的吗?”
一般新家装修,大家都会在沙发上、玄关挂画,他有点人脉,她喜欢谁的他都可以让人帮忙运作运作。
正盯着店员包花的薛知恩古怪地看向他。
“怎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薛知恩瞧见他眼底清澈的愚蠢,鄙夷道,“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挂别人的画?”
齐宿不说话了。
两人包好新年的装饰花,离开。
到了半路,齐宿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要在家里摆我的画吗?”
怎么还在说这个?
薛知恩不耐烦:“废话。”
她先走几步,齐宿傻傻愣在原地,周遭嘈杂的人声好像一下子全消失了,只剩熟悉的,因她鼓动的心跳。
“齐宿!”
蓦然一声唤拉回他的神智,一串红通通闯入他的视线,清淡的甜气绕进鼻腔。
“拿着啊,傻什么呢?”
齐宿恍惚接过那串草莓糖葫芦,忍不住笑道:“怎么突然给我买这个?”
“我看见有妈妈给小孩买。”薛知恩摸摸鼻子,语气随意。
齐宿好笑:“这样不应该是我给你买吗?”
“那怎么了,”薛知恩不在意道,“妈妈又不是不能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