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薛知恩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不严谨,看了他一下,“当然……你现在不是流浪狗了。”
不知道为什么,齐宿感觉自己的脸好红。
耶。
他是家犬了。
公寓离封家不远,十几公里的路程,多亏路上没有交警让她吹口气,很快到了公寓楼的专属车库,这里虽然停了很多豪车,但主人只有一个。
薛知恩看着助理发来的消息要下车。
“你酒醒了吧,自己上去。”
还没碰到车门,她的小臂就被一截力道拉住,昏暗的车内,他深褐色的眼眸像从温酒里捞出来般湿润。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他靠得好近,深入脏腑的清甜酒气扑到她鼻尖,痒痒麻麻的,还有点呼吸困难。
薛知恩不跟酒鬼较劲,缩缩脖子躲了躲:“你说。”
借着酒劲,齐宿还有任性的机会,他贴着她问。
“你们认识这么久,他长得也不错,家世也好,你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谁?”
“不要装傻。”他轻咬她颈肉,似在威胁。
薛知恩很诚实:“有。”
隐晦的告白
“……”
狭小的车内空间一瞬间扭曲压抑了起来,齐宿必须承认。
这一刻,他有咬死她的冲动。
牙已经陷入她皮肉,大动脉脆弱地被挤压。
可下一秒,就听见她不紧不慢地说。
“对想把他处理掉有过动心。”
齐宿僵住,抬头撞见她似笑非笑的明亮眼中,薛知恩摸向脖颈濡湿的浅薄牙印,视线落在他半张的唇,问。
“你刚才是不是想咬死我?”
齐宿:“……”
“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宿干脆装傻,倒在她肩头,“我的头好晕。”
薛知恩不惯着他,推开他脑壳:“那你今天晚上在车上睡吧。”
齐宿跟狗皮膏药似的,又粘了过来。
“有点晕但是还能走,你扶一下我就好说了。”
“扶你也要你松开我下车吧,”薛知恩挑眉,“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去扶你。”
齐宿知道自己整个人都黏在她身上,他脸不红心不跳,垂着睫毛:“我还没有问完。”
在某些方面,比如对薛知恩,他是个执拗到可怕的性子。
“他不是你名义上的养弟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
除掉他。
时间不早了,助理还在手机里催,她懒得再逗弄他。
“你蠢吗?”
齐宿:“啊?”
怎么突然骂上他了。
薛知恩却皱着眉,表情很严肃。
“你祖父母的人脉你不用,当然有别人惦记,前段时间就有传言封泰斗要公开引荐他,孟局也有意疏通,以前我爸爸还说过要带他进公司亲自培养,要不是我妈拼命阻拦——你觉得他会是简单的角色吗?今晚只会是一场师生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