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退役。
跟一个家境相当的男人结婚、生子。
继承家业,培养孩子。
与丈夫相敬如宾到老。
这是她曾经的人生剧本。
用她母亲的话来说,她身上怎么会留下‘下等人’的吻痕。
薛知恩莫名其妙笑了下。
说来,就在她重新回到北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知道,对于某人她无法跟从她这颗遗传自父母冷血极端的大脑行事。
——她得从心。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冷冽的刀刃。
谁能想到,半年前还被她拿刀划破动脉的男人,反过来倒给她留下不少占有的痕迹。
薛知恩觉得他可能在蓄意报复。
而她在纵容他‘报复’。
她似乎心情不错,余光瞥到桌上耷拉下脑袋早已枯黄静止几月的向日葵花束,像某男蔫掉的模样,有点可怜。
她思索了一会儿,看向天晴的窗外。
“薛知恩回来了?”
中午,脸冻得通红的陈奉孝进屋赶紧脱掉进雪水的手套,往手里哈了口气,凑过来烤火,问明显精神多了的青年。
齐宿看他一眼,摘掉羽绒服的连帽,炫耀似的摇头晃脑。
“她今早帮我扎的,厉害吧~”
陈奉孝:“……”
稀奇了,财阀大小姐还会帮人扎头发。
但见他那贼好满足的得瑟样,陈奉孝还是不免嘟囔。
“不长记性,别是来逗你玩玩又跑了。”
有被抛弃过的前提在,陈奉孝对薛知恩很是不信任,对齐宿傻不拉几的贱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
“你可长点心吧,别叫人骗钱骗心还不够,连身都让人骗走了,到头来人家把你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你一个啥也没有了。”
齐宿听见了。
他当作没听见,自顾自搓搓也冷透了,却半天暖不透的双手,盯着火炉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街道一群人一块忙活到傍晚才差不多弄完,那边儿是老一辈的念叨。
“过几天估计还要下,每到这时候最麻烦。”
“到时候街道铲雪车就修好了,自家铲铲单元门就行了,天太冷了,赶紧都回去吧。”
“小宿,你愣在那儿干什么呢?”
吴翠奇怪地看向站在放铲雪工具的仓库面前不动的齐宿。
“吴姨,我再把另一条街清了吧。”齐宿怔怔地开口,“我还不累……”
“你这孩子冻一天冻傻了吧?”吴翠去拉他,“别拖拖拉拉的,快点回去,家里不是还有人等吗?你留在这算怎么回事?”
“……”
真的有人等吗?
齐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