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又在抱怨他,细指‘恶狠狠’戳上他脸颊:“怎么又变成我哄你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爱哭?谁会哭谁有理是不是?”
她下次在他拆包装前先哭,他能不能放过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这会儿,男人紧握住她的手,眉眼无尽温柔。
“谁让你这么宠爱我呢?”
她太容易心软了。
一个不留神就被怪物抱入怀中,永不撒手了。
被伺候洗澡时,薛知恩懒懒散散地趴在浴缸边,看勤勤恳恳搓泡泡的他,反复用精瘦的小臂擦往前遮挡视线的过长刘海,突发奇想地说。
“我帮你扎起来吧。”
“……”齐宿愣住。
薛知恩以为他没听见,勾了下他腕上给自己绑发的小皮筋,弯弯眼弧,一声一声透过浴室空荡的回音敲进他五脏六腑。
“齐宿宿,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你会等好好先生回家吗?
不是我要把你头发薅下来,也不是我要把你头皮撕下来。
而是——
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朦胧的热气蒸腾了她认真望向他的眸子,也蒸腾了齐宿的心。
许久,他低低地,不熟练地回:“……好、好啊。”
半年没心情打理自己的齐宿头发长到了肩颈,薛知恩摸着刚刚还在榻上恼她的金色发梢,思绪不禁有些飘远了,男人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神色,无端地有些不安稳。
他问:“你会更喜欢短发的男人吗?”
毕竟大部分的男人都是短发,他现在开始紧张长发的自己会不会显得太邋遢了。
“怎么,”薛知恩好笑,将他额前的发丝往后拨,“我要是更喜欢短发的男人怎么办?”
“那我就把头发剪了。”齐宿理所当然地说。
“……”薛知恩扎发的手一顿,过长的眼睫轻颤。
“你就没有点自己的追求吗?”她重新抬起眼睛。
“不过是一点头发而已,”齐宿傻呵呵地笑,“不会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不过是剪掉头发,就是要剪他手他脚,能换她喜欢又怎么了?
薛知恩的呼吸稍稍放沉了,她不是那么坏的人,要他剪手剪脚,更不会让他剪掉自己的头发,她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悄悄话说给他一个人听。
“你做自己就好了。”
“……”齐宿的眼红了,急切地转颈看她,“你要是更喜欢短头发的男人怎么办?”
你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薛知恩觉得莫名其妙:“那又怎么了?”
她说:“他们又不是你。”
骤然,齐宿的心脏暂停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要听不懂了。
“而且——”
要他性命的薛知恩蛊惑的尾音拉长,揪着男人被她扎得歪歪扭扭得小辫子,附在他耳边,笑得特别明亮特别坏。
“头发长,抓过来接吻很方便啊~”
瞬间,齐某整个人跟血一个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