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僵硬地转过头,撞上男人沉默且泪流满面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打招呼:“hi……”
齐宿好像没看到她一样,对吴翠说:“吴姨,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事吧。”
吴翠看看两人,轻叹口气,给他们空出空间。
薛知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垂在侧边的大手,她鼓起勇气伸手去碰。
结果。
被躲开了。
薛知恩:“……”
齐宿无视她,颤着手指拨通了电话。
“给我定一张最近的机票。”
“你要去哪儿啊?”
话筒和耳边的女音重合。
齐宿却不管不顾地看着远方:“那里太冷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薛知恩心无端一震。
“我就在这儿,我就在这儿。”
她在他面前,拉拽住目光飘远的他。
“我就在这儿,我回来了啊……”
齐宿还是不看她。
薛知恩急了。
她环住他的脖颈,急急忙忙去亲他。
他猛地躲开,眼圈通红,眸底是薛知恩从未看过的情绪,有疼痛、有悲伤。
“别再侮辱我了。”
“……”
“你是幻觉吧?”他苍白地笑,“我不跟幻觉接吻。”
一次一次,他被她逼疯了。
薛知恩意识到。
齐宿要走。
他订了机票,他要去阿尔卑斯,他一刻也等不及,他要去找她。
忽地,薛知恩死死攥住他的衣角,骨节雪白,眼尾带着点晶莹地笑。
“是不是幻觉,亲过不就知道了。”
“……”
在墙角,女孩把自己活人的体温一遍遍哺喂给他。
齐宿揪着她脊背衣料的手从抗拒到松散,再到慢慢扣紧的颤抖,层层面褶压皱得不像样,像是要将十指都抠进她的皮肤,抓住她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