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听着他愈发低哑的声音念叨着自己的名字,撑在他汗津津腰腹的手微紧。
她难得像哄孩子一样,俯身亲亲他。
“好了,很快就好了。”
结束了。
很快就结束了。
夜晚,薛知恩时常会顺着他腰上的纹身摸到他平坦的小腹,发昏似的问。
“你会怀我的孩子吗?”
齐宿还攒着气:“我是男人。”
男人没法怀宝宝。
薛知恩肉眼可见地失落,齐宿心一紧,为防止心软,硬生生别开脸。
这时她就会默默垂下脑袋,很安静很安静地贴上他的腹部。
像在听胎动。
齐宿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离谱。
就这样过了令人头晕目眩的两天。
明天就是薛知恩举行婚礼的日子。
她今天回来得很晚。
薛知恩18点下班,一般18点15就会带着饭准时到家,冲他勾着唇笑笑说:“一起吃饭吧。”
但现在都九点了。
她还没有回来。
齐宿像分离焦虑的狗,在客厅焦躁地走来走去。
三天了,你走吧
说实话,这两天他不可能不开心,跟她亲近他不可能不兴奋。
他不可能不爱她。
他拼命按住冲她疯狂摇尾巴的冲动。
从小到大的教育,绝不允许他插足别人的婚姻,他的神经在服从她和拒绝她反复拉扯。
要把他折磨死了。
好在明天就要结束了。
他今晚一定要劝阻她。
劝她就算不跟他在一起,也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好人。
齐宿下定了决心。
可是到了十点,门外还是寂静无声。
他愈来愈焦躁不安,趴在门口的猫眼张望。
‘咔——’
一直不见人的薛知恩坐在别墅落地窗前,身旁一张品酒的小桌,上面剔透的高脚杯里浑着猩红的酒液。
她随手甩掉打火机的火苗。
最后一点能照亮她眸底的光也消失了,只剩指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火光明灭。
她半敛烟丝半遮的眼,漠然看着楼下晚餐时跟她匆匆告别的男人偷偷进入对面的别墅。
“你叫我来干什么?”
崔商不耐烦地冲轮椅上的残废女人说:
“我都没有计较你之前对我做的事,你反而找上我了。”
这阴魂不散的女人突然给他发消息,不来见她就要把他做过的事曝光全网。
他现在名声很好,全网祝福、同情,自然不能让她胡来。
“要是还想活命,就把证据给我,不要怪我没警告你。”
崔商倒是想暗中处理掉她,但薛家继女,要做得天衣无缝很麻烦。
云薇儿不跟他聊这个。
阴郁的视线射在他身上,那张令她痴迷的混血俊脸,西装剪裁得体,亦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