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恋地挨上她的手臂,即便那只手正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的头发,可他还是心满意足,一腔欢喜。
许久,许久,久到不知左侧的马路驶过多少车辆,探视他真心的薛知恩一点一点松开男人的发丝。
柔软的墨从手心流走,她转而挑起他轮廓分明的下巴,指尖挠勾着审判。
“我不信你。”
“知恩,想我怎么证明呢?”
齐宿笑吟吟地问。
这时,女生那道笑弧蛮横拉平,懒调的颓音幽幽低喃。
“我让你做件事吧,你做了我就信你。”
齐宿懵懂:“什么事?”
是让他跳楼、跳河、还是穿越川流的车道?
是杀人、放火,或是上下结合起来,开车撞向大楼引爆,撞下大桥,随车坠河?
齐宿很是期待,血液沸腾。
然而都不是。
颌角、唇畔让人眷赖的触感和体温离开。
心脏骤然被带走一块的齐宿还来不及失落,就见——
薛知恩一双长腿交叠,居高临下地睥睨他,形状完美柔软的唇珠开合,嗓音极淡地吐出两个字。
“吻我。”
我不配
“…………”
血液、呼吸、空气、世界,耳边没有车流驶过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消失了。
齐宿望着她,神情呆滞。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喉头滚了好久,直到喉咙干痒难耐,才颤着出声。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薛知恩垂睨眸子,神情是始终如一的冷淡,咬字清晰,“吻我。”
“吻、吻哪里?”
薛知恩好像听见废话,不耐烦道:“你说呢?”
“……”
这下齐宿是彻底听清楚了。
他被摄在那双无情却深沉的桃花眼里,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这种像夜晚诡谲海浪般猛烈的情感似要将他卷入茫茫大海吞得渣都不剩,就连心脏肺腑都被淘出来吃干抹净。
他吓坏了,臊紧了,慌乱站起身拒绝。
“不行,不行,知恩我不能亲你……”
“你不是说什么都会做吗?”
薛知恩抓住他要逃跑的衣角,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精瘦的劲腰,搁着内衬掌握,黑眸仰起,视线始终未离开他身上。
似在描摹,似在观察,似在审视。
齐宿慌张按住她的手,脸红得一塌糊涂,瞳仁覆上一层不知是因何而起的氤氲水汽。
“知恩,放开我,什么都好,这个真的不行……”
“所以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是骗我的?”薛知恩歪头,眸底浮现一丝讥嘲的笑意,“你根本什么都不敢为我做吧?你这样也配说爱我?”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
齐宿简直要哭了,高高壮壮的男人像受极了欺负,眼泪汪汪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