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一愣。
他抬起头,车外划过的路灯,闪烁出她淡漠的面庞,桃花眼恍惚间波光粼粼。
齐宿又有错觉了。
她或许很喜爱我。
“嗯……”齐宿捏着她的手,大她一圈的手指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插进指缝,紧紧握住,“拘留前有全身体检,他们给我治疗了,一直有吃药,就剩身上的一些皮外伤,很快就能好。”
“我没问你那么多。”
薛知恩不耐烦,想甩开他。
他反而握得更紧了,掌心炽热,痴痴望着她笑:“知恩,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薛知恩不想知道。
但齐宿一副非要告诉她的架势,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回话:“要说就说。”
齐宿勾着唇,凑近她耳边:“我好喜欢你~”
薛知恩:“……”
这算什么秘密?
薛知恩瞅着他傻兮兮的笑脸,突然来了恶意,半撩眼帘:“那我也有秘密告诉你。”
“什么?什么?”
齐宿好激动,脸蛋红红的。
薛知恩也学着他,伏在他烧红的耳根,低声吐字:“你啊,真贱。”
被她揍得满身伤,手刚接上固定,转头就被送进局子,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她这个罪魁祸首摇尾巴。
他不贱。
谁贱?
“……”
身边的人没动静了,薛知恩以为刺中他了,准备把自己的手彻底抽回来。
“知恩。”
齐宿又叫她。
“干嘛?”薛知恩烦他。
齐宿:“你养狗会不会给狗绝育?”
互为浮木,互为救赎
薛知恩沉默。
扒在她身上的男人,浑身的滚热都在彰显他赤裸肮脏的内心。
他在等她的答案。
薛知恩侧额没骨头似的抵在车窗上,无波无澜的深情眼睨着他,忽地想笑,但她没笑,在黑黢黢的车内,眼眸好似亮了一霎。
她说:“会。”
“我想让‘它’活长点。”
得到了这答案的一瞬间,车内静了。
不知哪点触碰了齐宿的心。
‘砰砰砰——!’
他的心跳如鼓点,极速地,疯狂地跃动,时刻要冲出振动的肋骨,奉上。
齐宿按压住要跳死的心口,朝她粲然一笑,低哑的声音绕在她耳膜,惹人发痒。
“我很愿意为你绝育。”
我很愿意活的长,陪你长。
薛知恩也跟着他笑,眉眼弯弯的俏,“可惜了,”她转头看向车外,声音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我不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