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发烧,如果感冒了我一定会多加注意不会传染给你的,而且,而且——”
齐宿躲着她探究的视线胡扯:“蠢货是不会感冒的。”
“……”
薛知恩嗤得笑了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齐宿红着脸,抿抿唇,轻轻说:“你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得。”
……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文森特威廉梵高?”
听到这个名字,薛知恩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换个办法。”
齐宿不知何时走到桌边拿出他收在纸袋里的水果刀,反光的刀面反射出他那张漂亮脸蛋。
“你要干什么?”
薛知恩警惕地收回揪他耳朵的手。
齐宿把刀尖对准自己,握着刀柄朝她手中抵,眉眼浸透温柔。
“知恩,我想不出比这还浪漫的事了。”
即使不是油画系出身的人都明白梵高的地位,这对齐宿来说——
意义非凡。
“不对,”他忽然想到昨晚,严谨道,“这应该是比你杀了我第二浪漫,第二艺术的事。”
“……”薛知恩睨着那浅绿色的刀把沉默。
齐宿催她:“知恩,可以快一点吗?你还要吃早饭呢。”
那语气好像这只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比今天早上吃包子还平常。
薛知恩缓缓开口:“你真的会变成残疾。”
难以辩驳的褐色深眸直视着她的眼睛,直勾勾地喃喃:“只要是你来,只要是你……”
这是恩赐。
是他可以带到坟墓里永存的‘爱’啊!
薛知恩一噎:“……”
“知恩,快快快。”齐宿把刀柄又往前递了递。
快快快。
来爱我。
我没有未婚夫!
“我可不想担上把你弄残的罪名。”
薛知恩避开他露骨到令人反胃的目光,语调冰冷。
现在就缠着她没完,把他弄残了,估计就真的跟哼哼唧唧的跟狗一样赖上她一辈子了。
她一时没去想,她给自己计划的一辈子其实短的不到下个月。
“……你不愿意了吗?”
齐宿肉眼可见地凋零了,脸色都白了几分,好像触手可得的宝贵机会飞走了般悔恨。
有病。
搞艺术的果然都多多少少有些毛病。
薛知恩不知想起谁说过的这句话。
割耳这种模仿大师的艺术行为,薛知恩是不会满足他的了。
即便齐宿再失望,也只能接受这个冷冰冰的现实。
他总不能强迫薛知恩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