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个意思……”
“出去。”
“知恩……”
“我让你出去。”
“……”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齐宿还是抱着她不放。
但薛知恩却不跟他说话了,怎么唤都不理他,好像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本就不多的精气神消失殆尽,呼吸轻到快要听不见了。
齐宿好害怕,慌慌忙忙说:“知恩,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他跟她解释:“是这条裤子正反太难分了,我自己都要分好一会儿,怕你不小心穿反了不舒服。”
薛知恩还是不说话。
齐宿是真急了,像条有分离焦虑的大狗,使劲贴着她的身躯,汲取安慰,给予温暖。
“知恩,你不要不理我,跟我说说话好吗?就算是骂我也行。”
“……”
“你骂骂我吧,求你了。”
“……”
“打我也好,我说错话了,你随便打我也好,要不你说一下,打哪里,我自己来打好吗?”
“……”
齐宿要哭了,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恐慌席卷他整颗心脏,摇摇欲坠地惶惶不安。
就好像她随时要消失了一般。
他头深深埋进薛知恩的颈间,恐惧着,闷着声,呜呜咽咽地说。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就是不想放过帮你穿衣服的机会,我真是禽兽,我道歉,对不起,求求你别不理我,跟我说说话吧——”
他声线逐渐不稳发抖:“知恩,求你了,我害怕……”
独家限定
耳边男人哀求的声音呜呜地扰人,不去理会,就很快有什么顺着她的颈间往下流,热热的,湿湿的。
又哭。
薛知恩浑身不舒服。
真脏。
那脏泪都流她衣服里了。
“我还没死,”她极其不近人情的语气缓缓响起,“你不用这么急着给我哭丧。”
尽管她话说得难听,但在齐宿耳里却如同听见世界最美妙的话音,宛如天籁神谕!!
他一下子冒起头,表情哪还有半分悲伤模样,兴高采烈地偏头蹭蹭她的侧颊。
把她的发丝和自己一早做好的发型都弄乱了也不顾,下巴搁在她发顶,红着两漂亮眼睛,嘿嘿傻笑。
“你终于跟我说话了,知恩,我好开心啊,对不起,还有,还有,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话,谢谢你……”
他就像终于求得主人理会的大型寻回犬,胡乱摆着尾巴,立即将刚才的冷待忘了个干净。
这种狗是不记仇的,给几巴掌还傻兮兮地往上贴。
蠢死了。
薛知恩烦他,吸了口气,挣扎道:“放开我,我自己穿,而且……离我远点!”
臭狗,气喘得那么粗,那么重,每次都直直喷在她耳朵后面,又臭又痒。
讨厌死了!
即便刚刚又哭过一遭,齐宿对薛知恩的事还是不太长记性。
他缓滚喉结,将音量放得很轻很轻,温声温气地跟薛知恩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