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想过,也?许你?根本不是普通人类,但那又怎么?样呢?是人、是魔、是仙,是天空流云,动物植物,甚至一粒沙尘,都并无?所谓。只?要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对我而言,足够了。”
“而且,我连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相信了,这次连神鸟都一起见过了,还能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裴承故意开?着?玩笑。
涂灵笙听着?他的话,虽然有些动摇,但还是暂时没办法做到完全放松下来:“裴承,现实里,比我特殊的人不是没有,比我好?看的人也?很多,哪怕是面对困难的坚持和对其他事情?的爱心,别人也?都有。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被喜欢的独特地方。”
裴承意料之中,虽然他也?不急,但还是想趁着?机会,好?好?说给她听:“是,你?说的没错,这些点很多人都有。但那并不完整。我见到的,是有爱心,懂坚持,可也?会脆弱,也?会躲起来一个人伤心的涂灵笙。是爱憎分明?,会为他人仗义执言,会为陌生人指引方向,可与此同时,自己又会迷茫,会不知未来的闷着?头朝前冲,会对我,因为第一印象不好?,而处处看不惯,冷嘲热讽……”
“诶,裴承,这确实是你?的问?题好?不好??你?这人不说流传口碑就差,我本来是不知全貌不宜置评的,可你?后面用陆离威胁我,可就是坐实了你?的本性,我哪里还会有什么?好?言好?语?”涂灵笙听着?裴承的娓娓道来,起初的不自信已经好?了很多,都有精气神和他吵上几句。
裴承闻言,不禁跟着?笑起来:“是,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我也?感?谢当?初的争执,才让我们有机会一直走到现在。”
“我想说的,可能就是,我真正看到的,是我面前,完整的涂灵笙,你?看到的,也?会是站在你?面前,全部样子的裴承。感?情?这种事,没有那么?多如?果,没有那么?多换成别人会怎么?样的假设。就是当?下,就是这个时候,遇见的,是你?,无?关他人。”
“‘如?果’不成立,‘假设’也?根本不会存在,所以为什么?,要让根本不会发生的事,去困扰自己呢?”
涂灵笙好?像听进去了,可还是有些担心:“可能是我长期独来独往惯了吧,我负担不起另一个人的人生,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不需要你负担的,笙笙,你?永远还是你?自己,”裴承见她忧虑,忍不住调侃一句轻松气氛,“就算你?怕我跟你?来有危险,那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现有法律第……”
裴承的话,彻底把涂灵笙逗笑:“干嘛?还要颁法律条文了?”
“担心你怕我讹你啊!”裴承笑着?,“这是我全部自主行为人的自愿行动,不就和你?没关系,不需要你担责了嘛。你要是再不放心,回去我让律师给你?份合同。”
听着?裴承的信誓旦旦,涂灵笙过去全部的担忧也?都卸了下来,跟着?调侃:“算了吧,我还怕你?故意在合同里坑我呢!万一搞个什么?卖身契,我可看不懂。”
“嗯……”裴承煞有其事的故作认真想了下,“卖身契不太?可能,但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加个恋爱条款,倒也?不是不行哈。”
“想得美!”涂灵笙冷哼一声,看着?面前的白点,“一会儿小心一点,恐怕这次执念不会好?对付。”
“好?。”在有关涂灵笙的专业上,裴承总会是全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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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笙和裴承睁开?眼?,就见得自己处在一片深林之中,周围布满白雾,伸手不辨方向。
涂灵笙尝试朝前走了两步,也?不知道方向是不是对的,只?能又退回来。
裴承下意识抓住涂灵笙的手:“我们一起走。”
“好?。”
这里的白雾似乎比两人现实中见到的雾气更为浓厚,两人踩着?下面潮湿的树枝,摸着?旁边一个接一个的参天大树,一点点向前走。
深山草木丛生,所以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听得格外真切。遑论是悠长而刺耳的女?人哭声。
这声音,由远及近,撕心裂肺。散布在白雾之中,犹如?鬼怪的暗夜低鸣。
涂灵笙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本能做出防御姿势,她指尖轻轻划过白雾,想要破开?迷境,直接找到声音来源。
可意外的,涂灵笙的法力在这片地方,就像被困住一般,半点施展不开?。
“怎么?会这样?”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可能是有人故意设了屏障,”裴承也?是全然戒备的姿态,抓住涂灵笙的手从不放松,“但我猜这里的对手,应该不会伤害我们,或者说,不会急于把我们置于死地。”
“不然,敌暗我明?,他们早该动手了。”
“嗯,”涂灵笙同意了他的话,更为精准的听着?声音的方向,“好?像在那边,我们先找过去看看。”
“好?。”白雾里听声辨位,裴承并不擅长。
而往返忘川与人界的涂灵笙,对这种技能是信手拈来。
所以很快的,涂灵笙拉着?裴承一同走到最后一个树木下,白雾在这里虽然稍稍散去,但也?看不真切。
依稀能见得的,只?有河边几个人的影子。
其中一个女?人,朝河边奋力的扒着?什么?,却被身后的男子死死拉住,涂灵笙与裴承在白雾中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来自这个女?人凄厉的哭声。
涂灵笙朝着?裴承点了点头,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同朝着?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