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笙本来也没勉强,但环视一周也没看见有一面镜子,只能又拿在手里:“我来吧,你自己又看不见。”
“没关系,我自己可……”
“坐下!”涂灵笙行事向来干净利落,她不懂本来一切正常的裴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扭捏起来,懒得多争,干脆直接提高声调。
对于不听话的人类或动物,她的兔设总会不经意间崩塌,就像原始习性中爆发的跺脚和蹬鹰一样。
裴承突然被吼了一嗓子,有点愣住,但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生气,反倒是被下了什么听话咒一样,乖乖的又坐了下去。
看他不再推拒,涂灵笙才终于满意,拿着棉签蘸好碘伏,微微倾身。
因为她要触碰裴承的伤口,所以缓缓地,不由自主就拉近了裴承与自己的距离。
近在咫尺的,裴承的目光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最后只能胡乱的定在涂灵笙的脖颈上。
他莫名有点紧张,手都不知道要在哪儿,来回搓了搓之后,尴尬的一只手蜷缩着放在桌面上,另只手浅浅搭在腿上。
耳朵好像有点红,他感受到了,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乱起来。
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在安静的氛围里,听着自己的心脏,一下下的,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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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笙只顾着上药,根本没注意到他别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点在他伤口上。
涂灵笙明明没发现裴承的紧张,但他就像做贼心虚一样,担心被发现,要用言语错开注意力。
可裴承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能忽然抬了下头,看着她的眼:“谢谢。”
只是裴承起的匆忙,涂灵笙没有提前预判,手里棉签一下重重蹭在伤口上,惹得裴承没忍住“嘶”了一声。
裴承下意识要摸额头,却被涂灵笙把手拍下。
“别碰,细菌。”
涂灵笙无奈的看了眼刚才不知道怎么忽然开始毛躁起来的裴承,本着他还是个病号的想法,语气柔和着:“对不起,我没给人上过药。”
“没事,是我的问题。”裴承赶忙回了,只是后一句的声音很小,没让涂灵笙听清。
“也没人给我上过药。”
“什么?”
“没事。”
裴承没回答,涂灵笙也没在意,拿起桌上的卡通创可贴,就要撕开贴到裴承头上,却被裴承伸手拦下。
“太可爱了。”
“可爱怎么了?这兔子多好玩啊,”涂灵笙倒是挺喜欢的,可不容裴承不要,“难道我还要去给你找个老虎吗?”
“也不用,但……”
“没什么但是可是,就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