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四周人闻言连连抽气。
&esp;&esp;“竟是真的?我还以为是谣言呢?那他怎的又好了?还还如此”
&esp;&esp;先前接茬之人闻言面露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道:
&esp;&esp;“好像是江浔十岁那年,伯府里办了一场宴会,其他孩子拿他取乐,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后花园。”
&esp;&esp;“可能是将他吓着了,据说起了一场高热,连太医都用牌子请来了,说是回天乏术呢。”
&esp;&esp;“可不知道怎么的,烧了两天,嘿,他自己好了!”
&esp;&esp;“而且这一烧,把他的傻气都给烧没了,就和开了窍似的,不仅聪慧异于常人,且过目不忘,一下子就成拔尖的了。”
&esp;&esp;“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他不仅被择为献怀太子的伴读,还入了蔺老的眼,成了唯一的关门弟子。”
&esp;&esp;“听说献怀太子薨逝前,极为欣赏亲近江浔,时常将他带在身边。”
&esp;&esp;“圣上这是爱屋及乌呢,瞧瞧,江浔不过弱冠之年,就已官拜大理寺少卿,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esp;&esp;“安阳伯府眼瞧着就要没落了,没想到出了个江浔,还真翻身了。”
&esp;&esp;众人听到这里,不免一阵惊叹,还欲再说,这时崔明珏忽然低咳一声,难得的声音冷厉:
&esp;&esp;“都不要命了,圣上与献怀太子也是你们能提的?”
&esp;&esp;众少年闻言一激灵,才觉不妥,纷纷起身顾左右而言他。
&esp;&esp;献怀太子两年前薨逝时,不过二十有一,只留下了一个不及三岁的小皇孙。
&esp;&esp;圣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恸哭不止,罢朝半月有余。
&esp;&esp;如今皇子中最年长者,正是淑妃所出的二皇子。
&esp;&esp;而淑妃是崔明珏的亲姑姑。
&esp;&esp;“再叫我听到这些,这国子监你们也别待了!”
&esp;&esp;崔明珏扯下面上帕子,再度开口时声音冷沉,与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esp;&esp;众少年慌忙点头,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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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芨以手覆唇,这才压住了几欲出口的惊叹声。
&esp;&esp;沈嘉岁也没想到,江浔原来还有这般异于常人的经历。
&esp;&esp;她到底谨慎,立刻低声嘱咐道:“珩弟、二表弟,这些话以后休要再和旁人提起。”
&esp;&esp;沈嘉珩和纪学义自然也知晓轻重,今日在他们跟前的若不是沈嘉岁,他们根本不会开口说半个字。
&esp;&esp;“好了,快进去吧,记住姐姐的话,咱不惹事也不怕事,你们好好学,放心学就是。”
&esp;&esp;沈嘉岁冲二人摆了摆手。
&esp;&esp;沈嘉珩和纪学义乖乖点了头,二人正要转身离去,沈嘉珩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esp;&esp;“姐,我方才不小心也打了陆云晟一拳,如今咱们和陆家退了亲,陆家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为之?”
&esp;&esp;“我倒不怕,就是担心陆云铮那个小心眼的,还以为姐你放不下呢。”
&esp;&esp;沈嘉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云晟正是周姨娘的儿子。
&esp;&esp;她眼里倏忽闪过一抹精光,抬手拍了拍沈嘉珩的肩膀。
&esp;&esp;“你既是无意,一会儿自去道个歉就是,至于陆家那边儿,姐自有考量。”
&esp;&esp;去信赔罪
&esp;&esp;沈嘉岁回到定国将军府后,先是将国子监的风波悉数说了,安了父母的心后,这才回了春华院。
&esp;&esp;“白芨,研墨。”一进屋,沈嘉岁便吩咐道。
&esp;&esp;白芨虽不解用意,还是乖乖照做,待沈嘉岁坐到案前提笔落字时,白芨才大吃一惊。
&esp;&esp;“小姐,您这是写给陆府的周姨娘?”
&esp;&esp;“嗯。”
&esp;&esp;沈嘉岁点了点头。
&esp;&esp;白芨嘴唇嗫嚅了一番,还是没忍住劝道:
&esp;&esp;“小姐,少爷那是无心之失,在国子监亲口给陆二公子道个歉,奴婢觉得已是足够了。”
&esp;&esp;沈嘉岁不曾应答,一直待到信上笔墨晾干后,亲自套了信封,这才递给白芨。
&esp;&esp;“好白芨,替我送去吧。”
&esp;&esp;白芨闻言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还要奴婢亲自去?”
&esp;&esp;白芨不是不愿跑这一趟,她巴不得替小姐分忧呢,但是她身为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也代表了小姐的脸面。
&esp;&esp;先不说沈陆两家刚刚因为亲事闹掰了,就凭小姐堂堂将门嫡女的身份,实在不必特地给一个姨娘去信赔罪。
&esp;&esp;但,沈嘉岁显然自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