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辛苦二位大人了。”
&esp;&esp;白夜他们将真凶的身份给黑白无常说了过后,黑白无常应承了他们的请求,前去捉拿李让的鬼魂。
&esp;&esp;说来好笑,李让生前用白苓的星经去讨好上面的人,却没想到站错了队,陷入党派斗争,死于非命,潦草结束一生。
&esp;&esp;他对官位与权力的执念让他不甘心去投生,于是他的魂魄从死前的监牢溜出,飘到了衙门内。
&esp;&esp;黑白无常找到他的时候,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将他死死压在地上,他却一脸痴狂地反将牌匾抱住。
&esp;&esp;白夜使用了那维莱特送给他的成就,李让这种人,贪心无情,心黑得能挤出水来。可惜他人已死,让他魂飞破灭又便宜他了,那就不如将一切交给公正。
&esp;&esp;至少枫丹的律法,绝不会容忍这种人继续逍遥下去。
&esp;&esp;“啊——”
&esp;&esp;铁链通红滚烫,李让手腕与之接触的皮肤处冒出了滚滚浓烟。
&esp;&esp;他死死抱着牌匾,仍是不肯放手。
&esp;&esp;“小苓……小苓!白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报仇了!”
&esp;&esp;白苓坐在屋顶,平静地俯视他。
&esp;&esp;“就是这个眼神……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们一家人都是这样,故作清高!通晓诗词歌赋又怎样,习得天文地理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女人,一辈子都没法像我这样站在庙堂之上……星经?可笑!你整日就知道你的星星,你眼里有过我吗?白苓!我问你——”
&esp;&esp;“你,爱过我吗……”
&esp;&esp;李让的面颊瘦削,杂乱的头发里裹满了草木碎屑,那双眼睛死死瞪着白苓,似乎要剜出那件嫁衣包裹之下的,女人的心。
&esp;&esp;“李让,我再问你一遍,我的父母为何会去世?”
&esp;&esp;白苓的神色冷静,与李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sp;&esp;然而白夜知道,她在颤抖。她甚至无法维持如今的模样,衣袖下露出了森森白骨。
&esp;&esp;“果然……你果然知道!你一直怀疑我,对吗?”
&esp;&esp;李让的尾音如碎冰一般,割得他的心七零八碎。
&esp;&esp;“是,是我害了他们。我为了筹集科考的路费,前去找张侍郎求助。在知道张侍郎心悦你后,我为他出谋划策,让他杀害你的父母,你孤身一人,除了我,还有谁可以依靠呢?”
&esp;&esp;衣袂翻飞,血红沁染了嫁衣,青丝如瀑,白苓的头发疯狂变长,如绳索一般绞住李让的脖子。
&esp;&esp;“你杀了我啊!我现在已经是鬼了,大不了我就灰飞烟灭!哈哈哈哈……”
&esp;&esp;“这什么不要脸的东西!阿忍你别拦我,看我不给他收拾一顿!”
&esp;&esp;荒泷一斗直直朝前冲,久岐忍截住他:“这是白苓姑娘自己的因果。”
&esp;&esp;黑发越缠越紧,黑白无常并不阻拦,只是出言提醒:“噬鬼者,当下地狱十八层,你可思虑周全了?”
&esp;&esp;白苓没有说话,李让被发丝包裹的身躯就是她的答案。
&esp;&esp;“姐,有星星亮了。”
&esp;&esp;缠绕李让的发丝停止了一瞬,白苓无措抬头,极亮的星子耀在天边,盖过了所有星星的光芒。
&esp;&esp;“是……紫薇垣。”
&esp;&esp;白苓喃喃,动作松动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