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报告我能带走吧?”祝晴收起笔记簿,手已经捞走桌上的尸检报告。
“你等——”程医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她利落转身。
Madam来去匆匆,只留下干脆的一句道别,语调的尾音却莫名轻快。
“先走了。”
“咔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合上。
……
祝晴回刑事调查组时,办公室空荡荡的,工位上还没有人,文职珍姐朝着会议室努了努嘴。
推门进去,同事们正围在白板前分析线索。
祝晴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但当她将尸检报告放在桌上时,莫振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都不用给法医科开催办单,madam祝的面子不小。”豪仔的手指在报告封面上弹了弹。
莫sir接过报告,翻开报告,右下角印着凌晨三点的签发时间。
显然,昨晚程医生为了这起案子加班。
梁奇凯从案卷中抬起头,目光落在祝晴身上。
曾经警校里那个冷冰冰的师妹,慢慢地,好像变了个人。她学会迂回,居然能从程医生手里提前撬出这份尸检报告。他本该为她的成长而欣慰,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总会浮现那道在操场上独自加训的身影……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倔强又孤独。
或许是他多心,这位师妹对谁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唯独对他,除了冷淡,还有几分回避。
梁奇凯收回思绪,将另一份档案推过去:“这是游敏敏的心理咨询记录。”
莫振邦已经快速浏览完尸检报告,抬手将文件传给其他警员。
“死者胃部药物的检测结果——就是普通的抗抑郁药,和浴桶边找到的药瓶一致。”
“酒精浓度不对劲,血液里酒精的含量太高了,至少还有两百毫升未吸收的红酒。”
徐家乐:“借酒吞药?”
“这可不是小酌的量,也许有人在灌她。”
曾咏珊神色一变:“是凶手!”
“至于死亡时间。”莫振邦在白板上记录程医生验尸报告里的信息,“胃部内容物和尸温有矛盾,但是我们那台古董仪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估计得送到化验所总部。”
曾咏珊继续翻阅自己手中的资料:“电台接到的那通电话,是从死者家里打出来的。”
“根据法医报告,凶手往浴桶加冰块是为了干扰死亡时间的判断。”祝晴在白板写下关键点,“现在需要确定的是,那通‘鬼来电’是生前打的,还是死后打的。”
“技术部同事分析了电台提供的原始录音,通过声纹比对结果——可以肯定的是,这通电话是实时通话,并不是提前录制好的录音带。”
“既然并不是鬼来电,那么打电话的时候,游敏敏根本就还活着。”
如果按照这样的推测,可以将死者的死亡时间往后延。
也就是说,至少在节目开播时,游敏敏还活着。
“难道是胁迫?”
“在那通电话中,游敏敏反复提到自己已经死了……还报出了家里的地址。”
“会不会是——她通过这个方式求救?”
“阿头。”珍姐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探头进来,“死者的哥哥打电话来,说她妹妹好像有个男朋友。”
“男朋友?”莫sir皱眉,“之前怎么从来没提过?”
“他说死者很少说起拍拖的事情,好像是在唱片行认识的。”
“要不要叫他们来一趟?”
莫振邦:“先别急,查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
……
放放小朋友发现,幼稚园可能要比家里好玩一些。
白天晴仔上班的时候,家里就只有萍姨一个人陪着他,难免冷清。但是幼稚园不一样,教室里很多的小孩,耳畔一直有人在说话,很少有安静的时候。只有在亲身经历过之后,盛放才懂,难怪晴仔说他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现在他在这些幼稚孩子堆里,也时常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养鸭场。
这些幼稚的三岁宝宝们,就像是小鸭子——
“嘎嘎嘎嘎嘎”。
好吵。
不过比起他和萍姨在家大眼瞪小眼,上学还是有点意思的。
在勉强接受必须上学的现实后,盛放对幼稚园有了新的寄望。
如果他们能放他自由就好了。
他想上课的时候,可以上课,不想上课的时候,就溜到户外活动区荡秋千。
盛放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干了。
在课间,他用兆麟教自己的闪避术,左躲右闪,试图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