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董只只面前。
杨悦撇嘴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只只姐一个人,当我没说。不过你爸也真是的,非要搞什么竞争。凭什么莫少楷当集团副总裁,你却在分公司做个小小的项目经理,你可是他亲儿子啊!”
陈嘉弼哼哼鼻子:“你觉得我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人,有什么本事执掌这么大的企业,除了你,谁能服我?爸已经很照顾我,你见过哪家公司,主管入职第一天配助理的?”
不用去非洲挖矿,晒成烤乳猪,还能进入大公司,跟在集团继承人身边共事,杨悦已经很知足。
作为陈嘉弼的心腹大将,知晓他所有秘密,自然要肩负起应有的职责:“丢失恒裕这个大客户,全嘉目前状况不是太好,你看要不要帮一把?让深圳,或者青岛那边的分公司,跟他们采购点物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陈嘉弼冷冷瞟她一眼:“你都说了,我只是个小小的项目经理,有什么资格,指挥那边的分公司?”
他顿了顿,又问:“能苟活吗?”
杨悦笑着摇摇头:“活是能活,赚不到多少钱,按她的股份比例,一年也就二十来万的分红。她是创始人之一,估计没工资绩效,有也不会多。”
陈嘉弼点头:“这点钱够了,先这样,继续留意。”
他不是不能,是不愿。
陈嘉弼太了解董只只,对买房有疯狂的执念。
真让她赚到钱,就会拼命攒,省吃俭用,亏待自己。
从杨悦那边了解到,董只只和梁晓走得很近,下班经常一块吃吃喝喝,日子过得算是小资,上周从鼎之的朋友圈里,看到姐弟俩在公园露营,董只只悠闲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董只只确实想通了,买房这辈子是没指望。
鼎之和梁晓处得不错,不出意外,将来结婚生子。
闺蜜成弟媳妇,虽然心里有点膈应,不过只要鼎之过得好,她就开心。
最大的烦恼是嘉弼,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董只只躺在树荫下,仰望天空,把玩脖子里的项链,红宝石微微转动,发出耀眼的光芒。
想想也是,嘉弼这孩子,从小读书就好,将来总归有出息的。
他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而董只只只是社会底层的小泥鳅。
现在的她,配不上光芒万丈的恒裕集团继承人,只要远远看着他就好。
“祝你一生平安喜乐。”董只只亲吻一下项链吊坠,塞进领口。
可惜这幅画面,陈鼎之没能看到,记录下来,他在不远处背梁晓放风筝。
心态转变,董只只把阳台收拾一下,搭起架子,种点花草,打发时间。
彭鹏重回财务总监位置,公司业务,也就那样,好死不活,董只只有大把空闲时间。
她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样就不会整日整夜,替陈嘉弼担心。
杨悦翻阅照片,邹起眉头:“阳台花架子,用的是装修废木料,不太雅观,要不要我找人设计,出几张图,供你参考,整得漂亮些?还有,阳台上怎么摆的都是仙人球和多肉类植物,很容易晒死的。”
陈嘉弼摆手说不用:“就按原来样子做,边角料要据得一模一样,百分百还原,花种死再买就是。”
姐姐在这套房子里,倾注太多心血,陈嘉弼不容任何人破坏,饶是她种花品种不合理,也必须恢复原貌。
陈嘉弼心里清楚,董只只摆弄花草,是想打发时间,她一个新手,种不来花,只会放养仙人球。
以前老宅客厅的茶几上有一盆,专门用来吸二手烟。
董只只如同一只仙人球,全身长满了刺,用坚硬的外表,掩藏柔弱的心。
特别是在陈嘉弼面前。
她想把自己放在阳光下,这样就不怕陈嘉弼对她突然袭击。
可她不知道的是,没有攻击对象,身上的刺便失去意义,变成一盆多肉植物,每天面对遥远的南方,日思夜想,不肯进屋休息,生怕错过他的消息。
长时间的煎熬,形同枯槁,心也随之死去。
董只只实在搜不到关于陈嘉弼的其他消息,去阳台上料理花草,发现种了没多久的仙人掌又枯死。
她抱起花盆在鞋柜换鞋。
梁晓从厨房探出头:“马上开饭,你去哪?”
董只只举了举枯黄干瘪的球:“仙人球嗝屁,我去附近花鸟市场再买一个。”
陈鼎之嘟囔道:“仙人球不能多晒阳光,你得像以前那样,放在客厅茶几,有事没事灌它点啤酒,保管长命百岁。以前咱家那颗不是活了五六年嘛!还是哥会种,在深圳那会儿,我记得他种过,种得老好了,还开花了呢!”
董只只当然记得,刚跟陈青河去深圳,她谨小慎微,缩头缩脚。
陈嘉弼送过她一盆仙人掌。
当时他说:“别整天一副别人欠你的样儿,得多笑。你看,仙人掌也有开花的时候。”
董只只认为,陈嘉弼也是仙人掌,天天吸她二手烟,听她唠叨,内心又阴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得放在阳光底下晒晒太阳。
晒死了没关系,再买一盆就好。
仙人掌里寄托了董只只对他的思念。
陈嘉弼离开后,董只只很少发朋友圈。
她把生活碎片,记录在永远无法发出去的对话框里。
【今天是你生日,我可没忘哟!祝我们嘉弼岁岁平安,这碗长寿面姐姐替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