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上去摆正,精心准备,不能有一点瑕疵。
摆盘好看、养眼,是加分项。
姐姐心情愉悦,做弟弟的就开心。
听到门锁转动声,陈嘉弼装作若无其事,开了门。
“哥!见到你真好,我还以为你周日回。”陈鼎之一年半没见哥哥,冲上去紧紧搂住他。
陈鼎之瘦了,力气比以前大,陈嘉弼被勒得喘不过气,掰开他双臂,黯淡的眸里浮现出诧异:“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下周三回?”
为确保万无一失,陈嘉弼提前打听过。
陈鼎之把拖拉杆箱进来,换上拖鞋,凑在桌上嗅,闭眼摇头晃脑:“香!真香!家乡的味道,快馋死我!哥,你不知道,棒子那边,海鲜瞎几把老贵啦!”
方才仓促,虾没摆好,滑到餐桌上。
陈鼎之一点不客气,伸手往嘴里塞,一个劲地点头:“嗯!好吃!你比姐做得好吃多了,下次换你做。”
陈嘉弼暗自轻叹一声,拽陈鼎之袖子,盘问道:“你还没回我话!”
陈鼎之咂嘴,舔舔手指,意犹未尽:“喔!梁晓姐姐下周二要去香港出差,听说姐姐接了个大单,那边忙不过来,全哥派她去盯着。”
陈嘉弼瞪了瞪眼,疑惑道:“梁晓去香港,关你屁事?”
两兄弟在董只只粗鲁豪放的影响下,说话口气潜移默化向她靠拢。
跟哥哥这个闷葫芦不同,陈鼎之有什么心事,都和他分享,往门口瞅一眼,拉他坐到沙发上,低声在他身侧咬耳朵。
陈嘉弼吓得跳起来,没想到弟弟看上去憨头憨脑,志向比他还远大:“你说你喜欢梁晓?”
小时候听他惺惺念念梁晓姐姐,陈嘉弼以为小孩子过家家,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好这一口。
梁晓可比董只只更得劲,陈嘉弼忽然想起那日在楼下与梁晓碰面,对方行色匆匆,面颊绯红,把肩上的包往后掩。
后来听董只只说起,他才知道,包里头有只小玩具。
在私人影院做清洁工,陈嘉弼见过梁晓三次,每次带不同男人开房。
要不是他隐藏得好,碰了面,别提有多尴尬。
就这样的女人,陈嘉弼断定,弟弟一定驾驭不了。
但这话又不好跟他说,怕打击他自信心。
陈鼎之的心情,做哥哥的深有体会。
念一个人,念了很多年,忽然发现对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跟天塌了没区别。
好在姐姐一直没变,顶多约个泡,这么多年,身边一直没男朋友。
陈鼎之捂住哥哥的嘴,拉他坐下:“小声点,这隔音差,万一姐姐回来知道,她会不高兴的,她不喜欢我缠着梁晓姐姐,大概是因为她接受不了,好闺蜜变成弟妹的关系。”
是啊!
姐姐人际关系分得相当清楚,弟弟是弟弟,闺蜜是闺蜜。
弟弟不可能成为男朋友,更别说丈夫,闺蜜莫名成了弟妹,心里也会膈应。
同是天涯沦落人,陈嘉弼为弟弟捏一把汗,叹了口气。
陈鼎之想法简单,没哥哥那么多小心思,拍拍胸脯放空投炮:“瞧我的,简单得很,保管姐姐同意,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一年多不见,陈鼎之越来越像姐姐,满口大话,一点不害臊,探问道:“什么方法?”
他也想知道,或许能适用于他和姐姐。
两兄弟说话,没旁人在场,陈鼎之坦诚相告:“等我上了梁晓姐姐,到时候不成也得成,姐姐反对无效。”
一个未成年,空口说大话,陈嘉弼当他在放屁。
梁晓跟董只只一个德行,寂寞了爱打泡,但很有原则,不碰熟人。
陈嘉弼断定,就算陈鼎之告白,梁晓也决计不会答应。
兔子不吃窝边草,除非他来强的。
不过以弟弟的性子,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陈嘉弼懒得听他胡诌:“行!我等着,到时候看姐不抽死你,屁股又痒了是不是?我不会再帮你打掩护,你自作自受。”
陈鼎之神色决绝,昂头挺胸,大声说:“你看好了,我会用行动证明,让梁晓姐姐心甘情愿跟我。”
当哥哥的还不了解他,天天说要给姐姐买大房子,买小汽车,连个纸房子和汽车模型都没见着,天天在韩国烧董只只辛苦赚来的钱。
陈嘉弼懒得理会,当他在吹牛,心里在想,到底是姐弟,两人说话还真像。
忽而灵光乍现,心底浮上一丝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他和姐姐性格天差地别,有没有可能,他俩不是亲姐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姐弟恋的名著小说,只有这么多,最近陈嘉弼爱上看网文,里面姐弟一起滚床单,那叫一个刺激,看得他最近感觉有点肾虚,白天走路经常打飘。
所以今天他特地做了盘羊腰子,给自己补补,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然而这一切都被陈鼎之的归来搞砸,至少他在家这段日子,陈嘉弼是指望不上了。
陈鼎之觉得哥哥看不起自己,还有一年半,他就成年,有了身份证,可以放胆去追梁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