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男人,只管抓住她的手,越跑越快。
陈嘉弼不愿错失良机,紧紧抓住姐姐的手,在雨中奔跑,这是件多么浪漫的事啊!
董只只不得不鼓足了劲,往前冲,手臂差点被他拉脱臼。
疼得要命!
早知道,就坐出租车。
后半程雨下得大,两人进入酒店,身上已淋湿。
董只只穿着暴露,陈嘉弼把校服搅了搅,皱巴巴拢在她肩头,往电梯间走去。
辅导员在大堂取外卖,瞥见董只只,觉得眼熟。
她走过去严正警告陈嘉弼:“陈同学,你代表北大,要注意集体形象,怎么可以半夜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校纪校规是不是全忘了?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辅导员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
董只只茫然错愕,正要解释。辅导员围着她转,嘴里咂咂:“你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不知廉耻,怎么在哪都能见到你?”
细细打量,董只只不认为自己见过对方,听她的话,像是校领导,礼貌询问:“请问您是?”
辅导员毫不客气,当场拆穿面前这个水性杨花女人的真面目:“陈同学,你不要被美色迷惑。我以前在青岛的电玩城见过她,她勾搭我女儿班上的一名男同学,年纪比你还小。这种人是惯犯,你是尖子生,要拎得清,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交女友要慎重,招。嫖更是要被全校通报处分的。”
她抖了抖董只只身上的校服,又是啧啧,又是摇头。
董只只忽然大笑:“你说的那名男同学,该不会是叫陈鼎之吧?”
辅导员瞪了瞪眼,别开眼:“还说出来,要不要脸!”
董只只解释,陈鼎之是她弟弟,那天想把他揪回去教育,在外面面前,留他三分薄面。
至于陈嘉弼,也是她弟弟,因为一些意外,今晚留宿在他的房间,如果不方便,她可以再开一间房。
“喔唷!是陈嘉弼姐姐呀!误会,误会!”辅导员立马变了脸,握住董只只,“我是他们的辅导员,房间订满,不过没关系,你们是姐弟,住一间问题不大。瞧你身上湿漉漉的,赶紧回房冲把澡,要着凉的。明天陈同学有辩论赛,欢迎观摩,相信有你这个姐姐在台下加油鼓劲,他一定能超常发挥。”
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辅导员不愧身经百战,岔开话题,把两人往电梯里推。
一场乌龙,董只只心情大好,一个劲地跟陈嘉弼描述,当时鼎之听说姐姐要做他女朋友,吓得脸色煞白。
陈嘉弼希望电梯不要停,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拉着姐姐的手。
“叮!”电梯门开,陈嘉弼先出来,在前面拉她,董只只这才发现,两只手十指相扣。
她立即松开,探出头,在走廊上左顾右盼,小声嘀咕:“不会再被你同学看到,又引起误会,流言蜚语对你影响不好。”
她想到了鼎之,当初就是因为有人说他姐姐坏话,最后演变成无可挽回的结局。
董只只不希望因为自己,给弟弟添麻烦。
“不会。”陈嘉弼把她推出电梯间,“你看,哪有人?”
房间隔音效果差,杨悦从房间出来,以为陈嘉弼回来,正要问,看到董只只在场,见她穿着,也不用问了,笑了笑打了声招呼,缩回去,关上门。
董只只怕引起陈嘉弼女朋友误会,迟疑道:“你要不要去跟她解释一下?”
“不用,她知道的。”陈嘉弼刷开门禁,让服务员拿来毛巾浴袍,叫她赶紧洗澡。
关上花洒,房间寂静下来,董只只突然发现,她竟然身穿浴袍,内里空空,与陈嘉弼待在密闭空间。
刚才只顾生莫少楷的气,没往这方面想,被辅导员和杨悦打了岔,稀里糊涂洗完澡,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莫少楷在众人面前说她是自己女友,大概率是护她体面。
可陈嘉弼不是,他是实打实的行动派。
董只只至今忘不了家里卫生间旁边墙上的那滩渍迹。
她赶紧在水槽里洗内衣裤,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要是再被他偷去发泄一通,明天没的穿。
董只只出来,催促陈嘉弼去洗澡,他也淋湿了,湿得更透。
跑回来的路上,头顶的校服,全遮在她头顶上。
房间只有一张大床房,边上有张沙发。董只只不客气,往大床上一躺。
谁叫她是姐姐,这是特权。
陈嘉弼识趣,见沙发上铺好被褥,扶手上靠了只枕头,乖乖躺在沙发上。
董只只在窗口晾衣服,随口问:“你怎么会出现在会所?”
陈嘉弼据实已告,回酒店路上,无意间看到会所门口的充气拱门,得知中宏置业在此办晚宴。
陈广海夺他家产,害姐弟三人颠沛流离,陈嘉弼咽不下这口气,想去讨说法。
杨悦前男友是会所的海鲜供应商,让他冒充供应商,去送货。
董只只嗅了嗅洗好的校服,嘟囔道:“难怪有股鱼腥味。”
然后转头提点弟弟:“刚才你也看见了,这些资本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眼里只有利益。家产的事,你别想了,安生过日子,也挺好,那些人我们惹不起。”
陈嘉弼可以不要自己那份财产,可里面还有姐姐和弟弟的,他必须讨回来。
姐姐这几年吃了这么多苦,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便宜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