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只只说的这些都在理,陈嘉弼同意她的观点。在别人看来,他之所以聪明,是洞悉问题的同时,想好应对措施。
这趟水深,正规路子走不通,仍有疑虑:“万一那贾什么的,继续在学校里造谣,老师不管,受罪的还不是鼎之,这太气人了,有没有公道!”
董只只手指戳他脑门:“你呀!什么公道不公道,有钱有势才是最大的公道,你读书读□□里去了啊!”
屁。眼?怎么从未往这处想?
董只只无心之言,给陈嘉弼很大启发,刚研究各种小商品,他发现一款爆珠,没搞明白,干什么用的,此刻顿悟。
繁杂的思绪冒出头,陈嘉弼用力掐自己大腿,将思考轨迹拨乱反正。
董只只抓住他的手,在他大腿上揉了揉:“这是干什么?”
思路回正,陈嘉弼掩饰:“有点生气。”
何止一点,弟弟在学校受到不公正待遇,他非常生气。
董只只更气,要不然才不舍得花大价钱,开房调整情绪:“生气归生气,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我也气,我气的是鼎之。”
姐姐思维跳跃,跟在她身边,陈嘉弼深受启迪,收益良多,这回他有点琢磨不透,她话里意思。
董只只顺手从架子上抄起一包薯片,对着包装,一拳打爆,薯片撒了一床,如漫天飞絮:“我气鼎之,气他打架打输,给咱家丢脸。我一顿顿大鱼大肉给他补下去,连个瘦猴精都干不过,你说我气不气!”
弟弟受气,哥哥心里必然不好过,董只只再拿一包薯片,丢给他:“你把薯片当成假正经,一拳头干爆他的头,我买单!”
姐姐授意,陈嘉弼把憋了很久的火气,撒在薯片上,放在圆床,用力捶,“嘭”的一声,溅起来蒙了一头。
“哈哈哈!”董只只伸手摘薯片屑,“这下出气了?你这人太闷,把话憋在心里,早晚被自己噎死。”
是啊!陈嘉弼也这么觉得,对姐姐这份感情,只能藏于心底一隅,若表现出来,自己没把自己恶心死,先被姐姐掐死。
发泄出来,董只只心情渐佳,恢复往日活力,把后续准备,说得头头是道。
作为教育工作者,如若良心未泯,该拿出做老师的样子,息事宁人。
两名同学都有不对的地方,陈鼎之比较惨,被凑成猪头,差点终身残疾,至少董只只是这么认为的。
给对方一个耳刮子,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各打五十大板,这事算翻篇。
要是对方家长拎不清,看她后台有多硬,硬不硬得过董莺前男友。
毕竟她上头也是有人罩,碍于面子,能自己解决,绝不求人。
万一老师道德沦丧昧良心,向学校举报这条路走不通,成与不成,受伤的必是鼎之,名声臭掉,在哪都混不下去。
老师人品不正,带出来的学生,有样学样,好不到哪去,这种地方不待也罢,趁早转学,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董只只不信,市北区这么多所中学,没陈鼎之能去的地方,顶多拉下老脸,再找人疏通,对方不肯帮,也没关系,多花点钱的事儿。
在小的身上,花这么多钱,董只只看淡了,不在乎多出点血。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吕品牌财路彻底切断,跨境电商在刘祖全的带领下,干得风生水起。
总体来说,比之前代购挣的钱,翻一倍。
姐姐是天,有她扛,天上下刀子,也绝不会伤到两个弟弟分毫。
陈嘉弼到底年轻,脑筋困在公平公正的死胡同里,转不过弯,听她一席话,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她是冲动,意气用事,可在此之前,想好退路,做好最坏打算。
诚如董只只所言,师德卑劣的教师,带出来的学生,必然是歪瓜裂枣。
房间三小时起租,时间过半,董只只情绪剧烈波动,一吐心中烦闷,困意来袭,抖抖圆床上的薯片屑,背过去侧卧:“折腾一下午,我眯会,到点叫我,一会得回家给小屁孩煮饭。”
又是一个屁字!
从陈嘉弼的视线看过去,浅蓝色牛仔裤紧致,由于久坐,磨白褪色,由边缘到内里,呈渐变状,仿佛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陈嘉弼目光深入缝隙,试图通过臆想,在脑海中拼凑出内里洞天。
弟弟事情告一段落,陈嘉弼心如旁骛,满脑子在想不为人知的隐秘。
扭头望向有好多条腿的躺椅,陈嘉弼浮想出她趴在上面的景象,侧面两只延伸出来的空洞机械臂,终揣摩出来,是固定小腿用的。
立于小商品货架前,陈嘉弼审视良久,偷偷拿出其中一个,详细查看包装说明,时不时回头暗觑姐姐背影,有种做贼心虚的心慌,惊悚、刺激、大开眼界。
董只只气得不轻,呼吸声粗重。
陈嘉弼悄悄摸上圆床,蹲在身后,以欣赏的姿态,端详幽谷缝隙。
目视范围有限,为更好欣赏大自然的创造,他匍匐前进,几乎把脸贴在牛仔裤上,屏住呼吸,感受内心的喜悦与期盼。
若说前厅曾有过客短暂逗留,那后厅或是无人区,极有可能保持原本的荒芜面貌。
想到这里,陈嘉弼抑制不住内心神往。
他发现一片新大陆,一条未经开辟的新航线,今后将以他的名字署名。
若是这样,他便是姐姐的哥伦布,早晚撕下那块布。
在姐姐心里,他,陈嘉弼,是调教原住民的伟大开拓者,将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董只只事情多,怕脑子不好使,丢三落四,唯一不会忘的,便是调闹钟。
八百块三小时,圆床比家里三尺小床睡得舒服,花了钱,不能浪费,若超时,无端花冤枉钱,她不能接受。
被闹钟惊醒,董只只翻了个身,屁股压到陈嘉弼脑袋,惺忪里冒出些许差异诧异:“你搞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