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寞后,李珵不私心,再度翻身,刚想开口就听到皇后的声音:“再闹,你就睡地板。”
李珵迟疑,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腰,果然,她怕痒,轻轻地躲避开。
李珵乐了,又戳了两下。
但她也得到了惩罚,被皇后按住,剥了衣裳,打了两下。
太过羞耻,她彻底安静了。
隔日起榻,皇后去紫宸殿见朝臣。
自从处置过齐王后,朝廷上下也跟着安静。沈明书前来禀报边关事宜,还未开口便发觉皇后气色不错。
从过来人的经验去看,皇后春心微漾。
“殿下,去岁打了两仗,今年便安分下来,冬日里肯定还会卷土重来。”
这是老话题,对方躲在暗处,神出鬼没,抢了粮食就跑,都是小打小闹。
沈明书提议道:“不如派遣使臣去商谈,我们以粮食换他们的马匹,冬日里两边都舒服些,将士们也不用担心对方突袭。”
沈怀殷颔首,将这些话听进去了,但这是大事,她不好定夺,商议道:“午后令他们过来商议。”
“是,臣这就去准备。”沈明书领旨。
临走前,她又看了眼皇后。虽说皇后气势如旧,不苟言笑,但不知为何,面上少了那层阴翳感。
这几日,皇后经历了什么?
皇后入宫之际,沈明书便已入朝,因此,皇后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初见皇后时,对方不过是误入宫廷的少女罢了,与先皇后上官信有几分相似。
但眉眼间青涩,不谙世事。
再见皇后,沉稳、阴狠,抬眼间睥睨天下。
午后开朝会,李珵睡了一觉,黄昏时起来坐在廊下吃西瓜。西瓜切好后摆在盘子里,她自己摸索着拿起一块。
她的动作很慢,没有人去催她,也没有人去帮忙。
当咬上西瓜的那刻,她弯了弯眉眼,显得十分开心。
西瓜水滴在了身上,她自己看不见,观主接过帕子,擦擦她的衣襟。
“谢谢。”李珵懂礼数,观主不理她,又擦擦她的手,这时,李珵抓住她的手腕。
一旁的许溪凝眉。
李珵紧紧握住观主的手,朝她身侧靠了靠,悄悄开口:“观主,许溪呢?”
就在你背后呢。
观主抬眸,看向许溪,许溪蹙眉,似乎不悦。但李珵高兴啊,长睫翻卷,凝脂而不染脂粉的面上凝着红晕,这是健康的肤色。
“你找她做什么?”
“问问罢了。”李珵没有放手,甚至拉着观主一道坐下,摸索着去拿西瓜,随后塞在她的手里。
观主不好拒绝,低头咬了口,西瓜很甜,苦中得了些甜味,给予了几分希望。
她笑了笑,李珵却自觉地靠着她的肩膀,举止十分亲昵。
观主将吃过的瓜皮放在一侧,擦擦手,由着她靠了片刻,这时皇后回来。
“皇后回来了。”
李珵直起身子,朝虚空看着,但她看错方向,观主手挡掰正她的脑袋:“那里,笨蛋。”
李珵被迫看向皇后的方向,皇后也走近,伸手去扶着她:“进去。”
帝后一道入殿,观主这才看向许溪。许溪站在那里良久没有动,眼神复杂,不置可否,心底有丝丝的疼。
但随着老师看过来,她又顿住,僵硬地笑了笑,刚刚那一幕,透着古怪。
小皇帝对老师,似乎过于亲密了,而且老师对她,也很慈爱。
她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许溪转身走了,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似乎是贸然闯进来的陌生人。
观主不在意她的想法,让人将廊下收拾干净,自己则去熬药。自从解药送来后,熬汤的事情就落在她的身上,她害怕宫人不可靠,所以抓药熬药,自己亲力亲为。
晚上药喝过后,李珵被沈怀殷抓去罚站,站了半个时辰后,睡觉格外香。
皇后忙着边境的事情,与朝臣商议,早出晚归,李珵则时时缠着观主,拉着她一道去散步。
一来二去,观主被她缠住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怎么了?”李珵眨了眨眼睛,“那么凶?我待着无趣,你陪我,不妥吗?”
观主才不信她的鬼话,道:“只有皇后来制你。”
“什么制我,我是尊重她。”李珵不服气地要辩驳,“这是尊重,怎么到了您嘴里,我成了妻管严。”
观主被她缠烦了,说话便不好听,“你不是妻管严?”
李珵不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