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知雨半睁开眼:“几点了?”
“四点半了,”这个可爱的女朋友,整天嘴上舞刀弄枪假把式,实际对他有求必应:“我要杀了你,迟知雨。”
“明天自然醒,翘半天班。”他不以为意:“反正我们都是老板。”
舒栗一怔,认同:“是哦,我们都是老板。”
“不过,我还是要跟小桐说一声。”她重新解锁手机。
迟知雨提醒:“你确定?那她就要知道你跟我厮混到快天亮了。”
舒栗停手,默默把手机塞回枕下。
“专心点,我在你面前。”
“好。”
可是……
“迟知雨,你帅得有点让我失眠。”
“……我背过去?”
“不要。”
“闭眼,不准偷看了。”
“哎,不是你让闭眼的吗?”
“你又没让我闭嘴。”
……
“那个……你就让它一直那样吗?”
“……它会自行入睡的。”
“好。”
“怎么,你还没累啊?”
“不是!”舒栗疾疾闭眼和否认,但没有马上放空,她聚神聆听着,直至……面前的男生鼻息变得匀稳,圈住她的胳膊也卸去力道,她才放开了视线与呼吸。
好喜欢他。
好喜欢他啊。
因为失去过,才更觉得珍重。
因为重新回到面前,完全不想眨眼。
“你要看我多久?”淡红色的唇,倏地动了动。
舒栗顿住:“你不是睡着了吗?”
眼帘拉开,静谧的面孔又变得鲜活:“我想等你先睡着,结果你好像也在等我,我就假装睡着了。”
“可我又不是睡眠困难户。”
“现在开始,谁都不准睁眼了,”迟知雨制定新规则:“谁再睁眼谁明天在朋友圈发官宣合照,所有人可见的那种。”
舒栗忍俊不禁:“你的算盘,上帝听见都发笑。”
近在咫尺的双目是那么赤诚:“那上帝同意吗?”
“我又不是上帝。”
“可她刚刚明明在笑。”
狡猾,诡计多端,巧言令色。舒栗曲手做了个耳边听筒姿势:“我帮你连线一下上帝。”
迟知雨露出上排牙齿。
“喂?滋滋,是上帝吗?滋滋,信号有点不好……”舒栗活灵活现地演绎:“但最后一句我听清了,是ofcourse~”
“快睡,”男生当即粗音催促,再次把她拥紧:“我要赶紧到明天。”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嗯,”他更正措辞:“我要赶紧到天亮。”
—
临近中午,舒栗才来到店铺,门外的砖已平整一新,不再坑洼陈旧。还没进店,低头就见迟知雨发来的报备微信:我到公司了。
还有张以木的工牌照片,别着他从市集顺手牵羊的唯二小树黏土徽章。
舒栗停在玻璃门前微笑,回复他:我也到了。
叮叮进门后,陈语桐掖回偷瞄她好一会儿的视线,正经端坐台后。
舒栗跟她打个招呼:“中午好啊,小桐。”
“午好,栗姐。”陈语桐一如既往礼貌,没忍住想要分享新发现,叫住舒栗。
舒栗折回收银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