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怀疑我,一进门便该让你的护卫动手,而非对着我哭。”
他越是这样讲,扶光心头越是酸涩,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地冒了出来。
他很自然地给她擦去,又从她手中抽过那信,盯着上面与自己几无二致的笔迹道:“还有这信,殿下明知并非梅敇所书,为何要难为自己?非但成全了写信之人的奢求,连这信也舍不得毁去,徒留祸根直至今日!”
眼泪落在那封信上,打湿了刚劲有力的“扶光”两字。
一股说不出的委屈袭来,她突然将手中写满她名字的纸撕了个粉碎,又一把扯过那信也撕碎,然后把它们一齐拍在他胸口,碎屑呼呼央央撒了一地。
她双目通红,胸口起伏,哽咽着问他:“你什么都晓得,却告诉我你是如离!”
她揪住他的领襟扯向自己,带了些痴狂吼他:“如离又是谁?你告诉我,如离是谁!你说!”
他被她扯得晃了几下,眼底潮红,双唇翕动却未出声。
她似是突然想起了央宗的话,哭着又将推直了些,揪扯他衣领的小手也渐渐松了,激躁地声音软下来,几乎是颤颤地祈求:“你告诉我吧,求求你!你是不是钧行?你是钧行对么……”
求到最后,便只剩下呜呜地哭,他胸口衣服湿了一大片。
他抬臂环住她,想要按一按她颤抖的身体,手刚碰到她背上,却被她突然挣开了。
她止了哭,仰头看他,那眼神里似藏着不甘、赌气,还有一丝丝挑衅,然后便见她突然俯身下去,猛地用力,扯下了他的亵裤。
梅敇只觉脑子嗡一下,还未及反应,已有两只小手死死扣在他的大腿上,不许他跑、也不许他躲。
他方才行针的效力未褪,硬挺挺地擦过了她的脸颊,可她好似看不见一般,只死死盯着他腿心的位置。
那里有口牙印,尽管已淡了不少,却是证据昭昭。
他闭了眼。
扶光深喘几息,似是极力压抑着,眼泪断了线般无声地流,继而终是忍不住,抱住他大腿放声大哭。
泪水滚烫,顺着他的大腿滑落。
第96章剖心置腹捉虫
这姿势未免太羞耻。
门虽关着,窗子却半开,小公主哭得没天没日,倘若哪个忠心耿耿的隔窗望一眼,便会瞧见他们尊贵的大齐公主,蹲在男人身前,头埋在他下腹呜呜不止,关键那男人裤子都没挂,硬撅撅的东西要打到她娇滴滴的脸上去。
梅敇浑身僵硬。
身前人抱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指甲都要抠到皮肉里去。她哭泣间的湿热气息混着眼泪,沾到他肌肤上,烫得他心疼心颤。
他稳了稳心神,扯着衣角将东西拨开些,一手拍着她背哄道:“不哭了好么,起来。”
声音都是哑的。
她任性地朝他胯上砸一拳,执拗地不肯听话,才扭了两下便听头顶传来闷哑轻哼。她似是才反应过来眼下境况,确有些不见外了。
她松了手,直了直身,抹了抹眼,不放心地又看向那道齿痕,淡淡的半圈,另一半已极浅了。
她那个时候多任性啊,那么敏感的部位,说咬便咬,鲜血沾在唇上比口脂还红。他忍着一声未吭,任腿上冒血,却先给她擦。她却霸道地不许他治,边哭边说,纵使日后他大婚,身下无论是谁,也要添些堵。
属实毒了些。可眼下想来仍是委屈,她心爱的人啊,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她记得他当时的表情,似心疼似无奈,轻声长叹。
她曾以为是他的性子,尚公主这种事伺候不来。却不知是她的父皇不许啊,她当时年纪小,把一切想象得美好又理所当然,却不知现实残酷又血腥。她不只嫁不成,连他的人,他们都不想留。
她伸着食指抚上那道疤痕,轻轻摸了摸,想象他当时该多疼,她一味任性,他却把什么都扛了,心也是疼的吧?
她终是忍不住,轻轻吻上去。
梅敇下腹瞬间绷紧,一只手扣住她肩头,大气也不敢出,开口又哑又颤:“扶光……”
她仰起头,便见他难耐之色,喉结滚动,气息微促。
这样子似在蛊惑着她,她起身环住了他的脖子,垫脚亲上去。脑中一时间涌现出许多个瞬间,如离靠在廊檐下等她,拿剑的大手为她掌勺,挨骂后无奈又宠溺的看她,以及因想起梅敇,她的疏离让他心疼又落寞……
她似补偿他又似补偿自己,再难压抑汹涌的爱欲,勾着他脖子的手臂愈发收紧,唇齿相依,也勾起他难以抵挡的情欲。他下意识搂腰,另只手原本扣着凶兽怕冲撞了她,此时已全然顾不得,只将怀里人锁紧,深深吻回去。两个好似在荒漠孤行的人,靠着海市蜃楼般的幻想踽踽经年,终于踏入绿洲,便一发不可收地汲取彼此的甘甜,双双乱了气息。
已是日落时分,晚霞染透了半边天,梅府那一园盛景也似被映得红彤彤。
琼花阁楼下围了一堆人。扶光带来的人翘首望向二楼紧闭的房门和半开的窗,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云琅坐立不安,几次要上去看看。风秀安抚道:“楼上那人你方才也见了,爬都爬不起来,只有公主欺负他的份儿,他必妨害不到公主,放心吧!”
“不是你的主子,你说得轻巧!方才公主哭得那般厉害,听得人心疼死了!”
“哭成那样可有喊你们上去?没有吧?安心等着便是!”
风秀偷眼看自家小姐,见她正低头喝茶,遂又道:“姐姐你听我的
,这等事我近来颇有经验,他两人在一起哭了笑了,打了闹了,无甚打紧,不过情趣两字。有时看似吃亏势弱,不过是主子扮猪吃虎罢了,惹人疼呢!似你我得该躲躲,该避避,该消声消声,便是要刷个忠心,也得在主子看得见的时候不是?眼下且安心候一会儿吧。”
说着还往她手里塞了杯茶。
那屋里两人纠缠一起难舍难分。
扶光情难自已,勾着人痴缠不放,引得梅敇气血翻腾,浑身似起了火,粗重地喘息,涨得生疼,几下里撞到,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隐忍中带了些痛苦的声音叫扶光拾回些清明,硬邦邦的触感提醒着她,他不好受。可她刚离开些,他又追上来亲,她只好以手抵他胸上,喘息着道:“你还伤着……你、你放开我吧……”
见他胸口起伏,眼神热欲,未餍足般盯着她,她只好又道:“等你好了……”
脐下有东西不自然跳了下。她一时又觉好笑,轻轻挣开,软软道:“你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