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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读小说>将军嘴上说不熟 > 4050(第13页)

4050(第13页)

风秀想自家小姐以往肆意张扬,对不喜之人惯是理也不理,或几句话打发走,如今倒也内敛了起来。

“啊——”

身旁忽地响起一阵惊呼,梅爻朝下望去,便见一名甲士被撞飞出去十余丈远,兜鍪滚落一旁,虎枪脱手,甩落一旁,顺着血槽还在淌血。那只撞飞他的野猪疯了一样调头又朝他袭来,被台上弓弩手一箭击中,却也只是趔趄了一下,便又重新寻找目标!

失了防护的甲士被替换掉,俨然人与畜生的车轮战。三头野猪均已受伤,一头被刺瞎只眼,两头被刺破胸腹,血洒一地,却仿佛不知痛般疯狂冲击,不躲不逃,直至力气尽失、血液流尽,再无法动弹,而下场近战的甲士却瞧得清楚,几头畜生的眼睛从发起冲击至死,都是凶残阴狠,未见一丝惧意和退意,这与畜生天生趋吉避害的本能不符。

一片嘈杂声中,响起陛下阴沉的叹息:“三头猪,换了三波全甲勇士才制住,试问你们明日狩猎,打算带多少人去?”

现场鸦雀无声,细想人人心惊。若是明日入山,遇见的尽是此等凶物,实在难以想象。

李琞起身,在长长的瓮城檐廊下缓缓踱着步子,将场内众人挨个打量过去。裴天泽按剑护在陛下身侧,寒意令所过之处人心惊。

“春蒐早早便开始筹备了,朕竟不知,筹备的是这等‘围狩’之道!是谁如此用心,啊?”

一声冷厉呵斥,令场内所有脑袋又伏低了几分。

“朕亏得是换了春蒐护军,也亏得是陆离仔细,筛山查出异兽,或免一场祸事!你们当中,此前不只一人给朕上书,参陆离放浪无状、治军无方,参西北军烧食御兽、藐视圣威……朕告诉你们,他若不‘吃掉’这些畜生,今日被吃掉便是你们、是皇子、是臣工,是朕!”

这一声比一声严厉的呵斥,令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约莫是过于激动,李琞喊完突然咳了几声,近首的丞相劝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若有心怀叵测之人,此事也并不难查,陛下万勿因此怄伤圣躬。”

此言一开,接二连三的彻查之请便轮番响起。

梅爻有些疑惑地望向严彧,不懂他是想挑起风浪,还是只想给西北军立威。可她觉着,陛下若是要查,便不会有今日大张旗鼓这一举。

果然李琞止住大家的呼声,似有些无力道:“朕不查。这不过是些宵小作祟,比这再大的风浪朕都经历过,想用此等劣技搅起风云,朕不上当!是谁存心不正,行事妄悖,天知,地知,他知,朕也未必就不知。朕今日只想告诫在座诸位,不论是为人子还是为人臣,还需心存正念,若一意孤行,国法严刑便是为尔等而设!”

瞧着众人再不作声,他声音和缓下来:“天泽,既是你军中所涉之事,你看着处理吧!朕乏了,也再不想看这些龌龊事。”言必由高盛扶着,带着几个护卫便要下楼去,行了一半又回身道:“诸皇子臣工便看完再回吧!”

尽管现场之人都想尽快离开这是非地,可有了陛下这句话,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屁股焊在椅子上。

裴天泽朝下方高台上的陆离点点头,便见陆离嘿嘿一笑,左右晃了晃被青铜兜鍪压久了的脑袋,朝前走了几步,高声喊道:“怎么样诸位?可看得过瘾?我这笼车中,还有熊、豺、鹰,也都各有风姿,只不过今日无暇给大伙细赏了,那后厨中水还沸着,哪位贵人若有兴趣,晚些时候可来我军中吃肉!”

他说罢朝笼车挥挥手,几个兵士抬了死去的野猪进笼,几辆车又“哐啷哐啷”地退了出去,只有地上漫洒的猩红血迹,昭示着不久前这里曾是片猎场!

众人见这位带着混痞之气的将军,叉着腰望着地上血迹阴阴一笑,都不由地生出一股寒意,似乎今日的“杂戏”才演到裉节。

陆离抬眸扫了眼楼上的人,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里精光摄人,久浸官场的看客们都不禁一凛,这哪是传说中的浪荡兵痞,这明明是双阴鸷的杀人眼!

陆离勾着唇角一抱拳,那笑却未达眼底:“诸位,既看了这不凡之戏,也该认识下这些畜生的管带之人!来呀,都带上来!”

一队带刀护军压着七个五花大绑、面色惨白、战战兢兢的人跪到了高台下。

“诸位,这几位正是这南苑兽苑的管事。”他跃下抬去,缓步走向其中一人,手里虎枪一抬,吓得对方一个哆嗦,闪着寒光的枪尖挑起了对方下巴,陆离带着些笑道:“你且说说,你在这兽苑中,是何职责?”

那人吓得结结巴巴,语不成句道:“回、回大人,小人负责登、登记和巡查山兽种类、数量,还有……”

他话未讲完,便觉枪尖又往上挑了一点,已有血珠冒了出来。

陆离噙着笑问他:“那本将军吃了你几头畜生,你账簿上可记好了?”

跪地之人脸色煞白,立时咣咣叩头:“将军饶命!这驯兽一事,实在与小人无关,大人明察!大人饶命!”

陆离阴着脸道:“陛下围猎,却有凶邪蛊兽入山林,你敢说不知?”

这凶野将军问话刁钻,竟让对方一时无法作答!

跪他旁边一个品阶稍高的管事瞪眼怒道:“你这西北竖子!你不过是个护军,便是我等有错,自当交付有司查问,你将我等捆绑至此,当众羞辱刑问,于法不合!”

“哈哈哈!”

陆离放肆大笑,长枪一指道:“好,你也算是个有种的!”

他冷哼一声返回高台,喝道:“本将十岁从军,硬骨头砍过不少,还未遇到能崩我刀刃的!我告诉你们,什么有司不有司,本将尊的是上令,行的是军法,既在我辖内做祸,必受我军法严惩!来呀,刀斧手准备!“

一声令下,七名手持刚刀的黑甲护

军站在了跪地七人身后。

“斩!”

跪地之人未发出一丝声响,七具人头已滚落在地。

箭楼上一时乱纷纷,尤其女眷们何时见过这等血腥场景,惊呼的有,捂眼哭的也有,一时乱成一团。

而严彧早不着痕迹地挪至梅爻身前,微微躬身,双手撑在沿栏上望着下方行刑,高大的身躯堪堪挡住了身后的梅爻和卢婉。

后知后觉的人们似是才意识到,这支回来的西北军,哪里是放浪形骸的兵油子,实在是敏锐又可怕得很!不少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场内两位西北军的首领,一个泰然自若地观刑,一个恭身肃立,一脸肃杀!

由兵可知将,由将可知帅,一个陆离已是不好惹,楼上这两位便更叫人忌惮。

心思深的不免开始回想严彧这位西北少帅回京的桩桩件件,总觉似在酝酿着什么。

被禁足的李晟此时也得到了消息,这场杀鸡儆猴的戏他不在场,此等场合下缺席,实在容易招致猜忌。浮玉冷笑着看他懊恼地在屋里转来转去,笑完了才又堆起笑脸,捧了温水和丹丸,柔声道:“殿下勿燥,该服药了。”

他接过丹丸,抬头瞧见浮玉那张闭月羞花的美人面,倒也顺气不少,只仍淤堵道:“你是个妇人,不懂本王所处窘境。卫尉徐峥死活不要的这支西北痞子兵,哪里是骄纵的乌合之众,本王也是刚得线报,回来的是严彧的天字营!”

第49章活该丢人一阵风蹿进马车又蹿出去的,……

一场“杂戏”,看得一众贵女们几乎个个小脸煞白,从瓮城箭楼上下去时不免要人搀扶。贵人们神情肃穆地离场,再不见来时好奇和打趣的喧嚣。

托严彧遮挡的福,卢婉没见人头落地那血腥一幕,却也被现场阴煞气浸染,死死抱住梅爻胳膊不撒手。五皇子的表妹虞晚也不知从哪凑过来,一把扯住梅爻裙角,怯怯道:“梅姐姐,我也害怕……”

梅爻心下叹息,怎么她们都觉得,她是个不怕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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