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枚银币足够他们俩今晚在一个不错的妓院的全部开销了。佣兵们弯腰捡钱的姿势活像两条争食的野狗。
约恩懒得看那两名无赖对银币做出的丑态径直走进教区内部。
“将军慢走,跟修女们玩的开心啊。”
佣兵的告别声从身后传来,但约恩只觉得它无比刺耳。
走到教堂的门前,约恩的指尖悬在橡木大门前,迟迟未能落下。
作为国家曾经的顶层之一,他对剑十字教会从来没有一点好感。这不仅仅是个人的偏见——准确来说,西陆的所有国家对剑十字教会都不抱有好感。
在各国高层闭门会议的记录里,在那些被加密的档案中,这个组织的名字总是与“不可控因素”和“潜在威胁”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拥有着足以左右西陆格局,乃至世界格局的强大力量。
数百年以来,每个国家都试图探查总教会所在地——圣城亚拉斯雷恩的秘密,可派去的密探不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回来时变成了虔诚的苦修士。
没人知道他们被做了什么,也没人能从这些变成苦修士的密探嘴里撬出点什么。直到两百多年前的地狱之战才让他们主动暴露出一小部分秘密。人们才知道教会内部分有多个部门,而每个部门都像一座独立的堡垒,守卫着各自的秘密。
教区则是最让各国忌惮的存在。这些散落在西陆各个国家的据点,他们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但只允许平民入内,绝不允许别国的权利机关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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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之国”
约恩低声呢喃着,伸手推开了教堂厚重的橡木大门。门轴出沉闷的吱呀声,才刚推开一掌宽的缝隙,两柄闪着寒光的长剑便从门缝中探出,稳稳抵住了他的胸口。
老将军微微侧身,透过门缝向内望去。只见两名年轻修女正持剑而立,一位有着火焰般的红,另一位则是如夜般深邃的黑。她们虽然占据了先机,但从那微微颤的剑尖和紧绷的指节来看,这恐怕是她们第一次真正用剑指着什么人。
看着把紧张到嘴唇咬的白的两名修女,约恩略带调侃的说道。
“两位不打算我邀请进去吗?就这么把陷入迷途的老人晾在外面?”
听着约恩的话,红修女和黑修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身后的教堂深处。在得到某种无声的许可后,她们这才如释重负地将长剑缓缓收回。
“请、请进吧”
红修女小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黑修女则默默退到一旁,但握着剑柄的手指依然紧绷着,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约恩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刻意放慢动作,用最轻柔的力道缓缓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当门缝扩大到勉强能容一人通过时,他的目光越过前厅,落在了教堂尽头的圣坛上——一位金修女静立在那里,而她身旁的讲经台前,赫然站着本堂神父。
老将军侧身挤进门内,沉重的橡木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出沉闷的声响。当他转过身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两排长椅上挤满了瑟瑟抖的平民。
这些人在看清来者身着军装后,立刻像受惊的羊群般蜷缩起来,女人们整个蜷缩起来试图躲进教堂最小的角落。夫妻们紧紧搂住自己的孩子,老人们则低头握紧了胸前的剑十字纹章。
“欢迎来到教堂,约恩将军。”
神父的声音从圣坛方向传来,不疾不徐,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
讲经台后的神父连头都没抬,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米莉、莫娜塔,把武器都收起来吧。”
他又转向身旁的金修女。
“莉娜去给将军准备一杯圣水。”
名叫莉娜的金修女优雅地向神父欠身,纯黑的头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走下圣坛的台阶时,长袍下摆掠过地面,没有出半点声响。
“这些平民怎么回事?神父?别告诉我你们也在干不敢见人的勾当!”
约恩厉声质问道。
“哈……”
对于约恩的质问神父只是叹了口气。
“你要问我为何,你应该先问问这个国家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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