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颛顼意志与轩辕剑圣光的引导下,在重、黎两位大贤的无上伟力驱动下,在汇聚于灵台的所有人族贤者、修士的信念加持下!洪荒大地的中央,有熊之丘的龙脉源头,大地剧烈震动!一株无法形容其伟岸、通体流淌着青金色泽、枝叶间有星辰幻灭、根系深扎九幽的【通天建木】虚影,轰然拔地而起,直插苍穹!建木主干之上,浮现出由三千仓颉神文凝聚而成的金色律令,每一个文字都重若山岳,散着禁锢万法的规则之力!
与此同时,在洪荒大地的四极边缘,四根同样顶天立地、铭刻着玄奥符文、散着镇压之力的【地维天柱】虚影,由地脉深处升起,与中央建木遥相呼应!一张无形而坚韧的法则巨网,以建木为枢,以四维天柱为锚,瞬间笼罩了整个洪荒人间界!
绝地天通大阵——成!
就在大阵成型的刹那!
“放肆!”
“大胆凡人!”
“安敢囚禁仙神!”
无数声或惊怒、或冰冷、或充满杀意的呵斥,如同雷霆般自九天之上、自四海八荒的洞府福地中炸响!一道道强大的神念、仙识、妖气、魔念,如同狂暴的流星,带着滔天的威压,狠狠撞向那刚刚形成的法则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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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无形的碰撞在洪荒法则层面猛烈爆!整个天地为之失色!星辰摇动,山河齐喑!无数人族修士与贤者脸色瞬间惨白,口喷鲜血!重、黎两位大贤更是身躯剧震,手中星盘与量地尺光芒狂闪!
颛顼当其冲!他脚下的灵台寸寸龟裂,玄黄帝袍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怖威压撕碎!但他脊梁挺得笔直,如同撑天之柱!手中轩辕剑爆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人皇气运金龙缠绕剑身,出震天龙吟,死死顶住那足以让大罗金仙都神魂俱裂的压力!
“吾乃人皇!执掌人道!此乃人族生息之地,非尔等肆意妄为之所!”颛顼目眦欲裂,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屈的意志与帝王的决绝,“律令已成!界限已定!欲乱人间者——先问吾手中之剑!先破此天地之限!”
他的意志,通过轩辕剑,通过建木,通过四维天柱,与整个人族的信念,与洪荒大地的本源意志,前所未有地紧密相连!那无形的法则巨网,在无数冲击下剧烈波动、明灭不定,却始终坚韧地维系着,并且在那人皇气运与大地母气的不断灌注下,变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厚重!
这是一场无声却凶险万分的角力!是人道意志对漫天神魔长久以来肆意干预的终极反抗!颛顼的身躯在巨大的压力下微微颤抖,帝冠下的鬓角瞬间染上风霜,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他知道,自己正在为人族,劈开一片真正属于“人”的天空!
这场法则层面的对抗持续了不知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年。最终,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威压与冲击,如同撞上无形堤坝的狂潮,渐渐力竭、退去。九天之上传来几声不甘的冷哼,八荒洞府隐有怒意蛰伏,但终究未能撕开那张由人皇意志、人族信念与洪荒地脉共同构筑的法则之网。
重、黎两位大贤几乎虚脱,却死死护住手中法器。灵台之上,一片狼藉,许多人族贤者萎顿在地,但他们的眼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挣脱枷锁、主宰自身命运的希望之光!
颛顼拄着轩辕剑,喘息着,玄黄帝袍上沾染着点点金血,如同盛开的傲梅。他望着渐渐恢复平静、界限分明的洪荒天地,望着下方无数仰望他、眼中充满敬畏与期盼的人族子民,疲惫的脸上露出了释然与欣慰的笑容。人神分野,秩序初定,人族终于拥有了一个相对独立、不受仙神肆意干涉的展空间!代价巨大,但值得!
岁月流转,颛顼大帝的身影在完成“绝地天通”的伟业后,渐渐淡出朝堂。他深知,刚硬的秩序如同骨架,而一个文明的长久繁盛,更需要丰沛血肉的滋养。他将目光投向了东方,投向了那位在亳地以仁德闻名、深受部族爱戴的年轻贤者——帝喾高辛氏。
当颛顼派出的使者手持象征禅让的玉圭来到亳地桑林之间时,帝喾正卷着裤腿,赤脚踏在温润的春泥里,小心翼翼地为一株被虫蛀的桑树敷上捣烂的药草。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对待襁褓中的婴孩。周围桑农围着他,眼中是自内心的信赖与亲近,就连身前的太乙真人也为这位大贤所折服。使者宣旨的声音在桑林间回荡,帝喾只是微微一顿,洗净手脚,平静地接过了玉圭,如同接过一份沉重的责任,而非无上的荣耀。没有盛大的仪仗,没有煊赫的威仪,帝喾便这样带着一身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悄然走进了有熊之丘的帝宫,开启了截然不同的治世篇章。
如果说颛顼如同劈开混沌的雷霆,以铁腕划定秩序;那么帝喾,便是那润泽万物的春雨,以仁德滋养人心。他的案头,没有堆积如山的兵符与刑律简牍,取而代之的,是各地进献的、记录着不同节令物候的兽皮卷,是仓颉神文誊写的古老农谚歌谣,是散着药草清香的植物标本。
“民以食为天,农桑乃国之本。”帝喾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他力排众议,将国库中用于营造宫室、铸造礼器的铜锡资源,大量调拨,令工匠打造出前所未有的、更加坚固锋利、更省气力的青铜耒耜与镰刀。当第一批新式农具分到各州农夫手中时,那翻起黑土的深度,那收割粟穗的效率,让无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喜极而泣!
他更是亲自踏遍九州,深入田间地头,山林泽薮。在瘴气弥漫的南方沼泽,他冒着被毒虫侵袭的危险,观察野生稻的生长习性,亲自尝百草之籽,辨别优劣,最终选育出数种耐涝、抗虫的稻种,命人精心培育,推广至水泽之地,大大拓展了人族的粮食来源。在苦寒的北方,他命人尝试将耐寒的野生“狗尾草”与粟杂交,历经无数次失败,终于培育出穗大粒饱、能在较短寒季成熟的新粟种。
“闻民间有疫,吾心甚忧。”每当瘟疫的噩耗传来,帝喾总是第一时间放下手中事务。他不顾大臣劝阻,数次亲临疫区。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村落,他毫无帝王之尊的架子,俯身查看病患的舌苔、眼睑,耐心询问症状。他召集懂得草药的巫医与经验丰富的山民,共同研讨,将那些口耳相传、零散模糊的治病经验,用仓颉神文清晰地记录、整理、验证。月光下,简陋的草棚里,帝喾常常亲自咀嚼、尝试药草,记录其味、性、效,他的案头,堆积起一卷卷用神文详细注明药性、主治、配伍禁忌的《百草录》。当一场凶猛的“寒热症”(疟疾)席卷兖州时,正是帝喾从《百草录》中找出记载,命人大量采集“青蒿”,捣汁分,配合艾草熏蒸之法,硬生生将无数百姓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无数百姓在家中供奉起“帝喾尝草图”,感念其活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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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喾的仁德,如春风化雨,无声浸润。他待臣下,谦和有礼,常言:“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对待子民,更是视如己出。他下令减免赋税,开仓赈济孤寡,更废除了一系列沿袭自部落时代、过于残酷的肉刑,代之以劳役与教化。仓颉神文在他的大力推行下,不再局限于祭祀与记录,开始用于书写农书、医典、律令,甚至孩童的启蒙歌谣。文明的种子,在仁德的沃土中,真正开始向下扎根,向更广阔的天地蔓延。
然而,帝喾的目光,并未止步于眼前的丰饶与安宁。他常常独自登上高台,仰望那浩瀚无垠的星空,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流转的星河。
“日月之行,四时之序,乃万物生息之纲纪。混沌不明,农事失时,民何以安?”他对负责历法的羲和、常仪等大臣郑重嘱托。在颛顼“绝地天通”后相对清净的天穹下,帝喾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于观星定序。他命人在中央灵台旁,建造起前所未有的巨大圭表与浑天仪,夜复一夜,亲自观测记录星辰的位置、月亮的盈亏、日影的长短变化。
这是一个枯燥到极致、却容不得丝毫差错的过程。无数个寒夜,帝喾裹着厚厚的裘衣,伫立在冰冷的观星台上,任由霜花凝结眉睫,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锁定着天幕上那些缓慢移动的光点。他身边堆满了用神文刻录的星图与数据龟甲。羲和观测日行轨迹,常仪记录月相变化,其他精通算术的臣僚则在巨大的沙盘上演算推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帝喾的鬓角染上了星霜,深邃的眼眸因长久的凝视而略显疲惫,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终于,在一个星河格外璀璨的秋夜,当最后一片关键的龟甲被嵌入浑天仪的核心,当所有观测数据与推演结果完美契合时——
“成了!”帝喾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一丝沙哑。他亲手在巨大的玉版上,以仓颉神文刻下新的历法总纲:“岁三百六十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分昼夜为十二辰!定春分、秋分、夏至、冬至,以为农时之准!”这便是后世沿用千载的《帝喾历》雏形!
新历法颁布天下!它清晰地划分了四季轮转,精确地标定了节气更替。农夫们依据节气安排农事,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井然有序。商旅们依据时辰规划行程。整个社会的运转,仿佛被注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准而和谐的韵律!困扰人族千百年的农时混乱之苦,一朝得解!丰收的喜悦,第一次如此稳定而普遍地降临在九州大地之上。
当又一个丰饶的金秋来临,帝喾立于高台之上,俯瞰着脚下无垠的、翻滚着金色麦浪的田野,听着风中传来的悠扬丰收号子与孩童诵读神文歌谣的稚嫩声音。他手中不再握着象征变革的铁律,而是捻着一株饱满的稻穗。仁德的光辉,如同秋日温暖的阳光,洒满他温和而睿智的脸庞。
颛顼大帝的铁律划开了混沌,如同为巨树修剪了横生的枝桠;而帝喾的仁政与星序,则如同和煦的阳光与丰沛的雨露,滋养着这棵名为“人道”的巨树,使其根深蒂固,枝叶繁茂,向着文明的天穹,坚定而蓬勃地生长。五帝治世的基石,在这一刚一柔、一破一立之间,被夯筑得无比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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