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朗朗,耀日当空。
金红色的冠冕、礼服、披风,权杖,群臣追随,万物簇拥,在烈日下也毫不逊色,像是第二个明亮的闪烁的太阳。
“这套衣服他穿一定也很好看。我说回主星也送他一套,后来——忙忘了。”
与经历过战争年代说一不二说死就死的犟种虫皇不同,阿尔里斯自小在善意中成长,虫皇逝去,仓促即位后,猝不及防面对了更多的压力与恶意,让他规行矩步不敢任性。
即位那天,阿尔里斯盛装等了一晚上,才见提西里单独道贺,雌虫眼底疲惫与喜悦交织,伏在他膝盖上睡着了。
阿尔里斯轻柔地拨弄着雌虫柔顺的散开的红发,把冠冕戴到了他的头上,静静望了对方一个晚上。
虫族的纯爱故事总是对雌虫有一些特攻的杀伤力。
克莱德当即从阴谋论状态退出,不好意思地垂眼,脸热地表示了歉意。
兰易斯看着克莱德泛红地耳尖:??!
谁要在他睡觉的时候往脑袋上放铅球他就要闹了。
雌虫为什么会吃这一套?
兰易斯不理解,并且不尊重,只想结束这场闹剧。
“请虫皇陛下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要知道一只雄虫不高兴,那就是整个雄虫群体不高兴,整个雄虫群体不高兴就是让全部雌虫不高兴,那就是整个虫族不高兴。
你要毁了虫族吗?”
第98章他的郊游复习功课
酸雨过后的黄昏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紫红色,随着云卷云舒,天空忽明忽暗,透过模糊的舷窗玻璃,给屋内的脸上留下忽黑忽紫的光芒。
“嗯……宇宙、黑洞、黑子。”
盯着手里的绘本,提西里细长的眼睛越眯越小,说话声也断断续续起来,在双眼即将合上之际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屋里光线不好。”
发辫上的子弹壳砸在一起叮当作响,把边上一脸呆滞的阿亚和身后摸紫拆解信号的阿尔里斯惊得一抖。
“我们去外面。”
提西里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语气温和,飞速从桌上收了几张纸笔,和绘本一起拿在手里,另一只手不容置疑地提着阿亚走出门外。
阿亚熟练地放松挺尸,机械臂垂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作为微不足道但十分闹心的反抗。
提西里十分熟练扣了他一块面包,阿亚顿时更响了。
阿尔里斯目送两人叮呤咣啷地走到门口。
“Kuang——”
提西里一脚踢开门,把阿亚提高一点从门里扔了出去,嗤笑一声跟在身后带上了门。
“Duang!”
一秒后又反手推开,提西里撤回了一个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催促道,“你也一起。”
他像是找到理由将了阿尔里斯一军,靠在门边,笑吟吟地把雄虫说过的话还给了他,“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暗红色的眼眸在门口像两簇耀眼的鬼火,熠熠生辉。
唉……
阿尔里斯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仅近视还夜盲。
完全不在提西里视线范围内的阿尔里斯默默从角落左边移到了右边,这才探头跟鬼火对上视线,“这就来。”
说着,他便在提西里愈发僵硬地笑容里头也不回地去找麻袋了,还从厨房拿了三块小面包和水,顺手拿了块小抹布,试探性找了三张还算干净的小软垫。
提西里:?
他就看到一个发光的游魂满屋窜来窜去,逐渐臃肿,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快——”雌虫刚忍不住催促,雄虫就像卡好了点一样,在对方即将爆发的边缘,夹着一小包麻袋元气满满地站到了门口。
“来了,去哪郊游?”
提西里弹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了门口。
阿亚举手,“这里。”
他已经把昨晚新画的手绘星图钉到了地上,避免它被风吹走。
阿尔里斯:……
这个出门啊。
“——所以,这个符号代表‘恒星’,旁边的小点是它的行星。”
提西里盘腿坐在一块破旧的防震垫上,指尖戳着摊开的绘本,语气罕见地耐心。
阿亚坐在他对面,小脸冷淡得像个人形终端,眼睛微微发亮,他盯着书页上色彩柔和的插画,点了点头:“嗯。恒星会燃烧,行星绕着它转。”
“嗯,阿亚真棒。学会后要教给凯夫他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