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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第2页）

&esp;&esp;“你随她去了吧哈哈哈，做风流鬼去。”

&esp;&esp;……

&esp;&esp;“闭嘴！”千禧吼过去。

&esp;&esp;林乔一拉了拉千禧，千禧把手机还回，“给你哥打电话，他会处理这些视频。”

&esp;&esp;号码簿翻到哥哥，林乔一犹豫了，“汤颖欺负你，这是她活该。我哥既然把视频发了……”

&esp;&esp;千禧打断她，“不可能是林朽发的。”

&esp;&esp;“可表白墙的号码之前就是被我哥搞死的，现在突然解封了又带了这些视频出来，不是他还能是谁？”

&esp;&esp;林乔一关注的点好像和自己不一样，口气中不含有任何对这行为的批判，“你没觉得这件事很恶劣吗？”

&esp;&esp;“恶劣啊，但我就是个站人不站理的。”林乔一指着走廊尽头，“哪怕你现在过去给她推下去，我也……”

&esp;&esp;千禧将她手指头掰回，“你也闭嘴吧。现在去给林朽打电话。”

&esp;&esp;“那你呢？”

&esp;&esp;“我挤进去看看。”

&esp;&esp;“你别再刺激着她，到时候真成你给推下去的了。”

&esp;&esp;“我会注意的。”

&esp;&esp;千禧差不多挤进人群的一半，再要往前，扩音器撕裂着梁主任的声音从脑后传来，“都给我回教室，一分钟内没回教室的，全部记过处理。”

&esp;&esp;没啥威力，因为有句话叫法不责众。

&esp;&esp;直到警察也上来，一前一后贴着墙壁拉着警戒线过来，将人群往后拉了五米远。千禧因为就是贴墙往前挤的，所以警戒线略过她时她刚好搭住，跟着上前，用手攥着，不管警戒线怎么挤压人群，她都留在了第一排。

&esp;&esp;也终于看清汤颖的背影。

&esp;&esp;她应该坐在那儿很久了，风搅着她的发丝，乱成一团，她借着风向吹开头发的时候被千禧看见她的侧脸。

&esp;&esp;眼尾很红，已经没有眼泪了，也没有了‘生’气。

&esp;&esp;只是不知道在等什么，也许是等最后一点绝望，或者一点冲动。

&esp;&esp;班主任们从后面开始排查着自己班级的学生往教室薅，薅回两个又跑出一个。

&esp;&esp;又来了两个警察，拿着羽绒服，轻轻喊着话，“同学，你冷不冷啊，要不要披个外套？”

&esp;&esp;汤颖没反应。

&esp;&esp;警察继续，“喝点热水吧，你不要动，叔叔给你递过去。”

&esp;&esp;他还是不敢贸然上前，又试探问，“可以吗？”

&esp;&esp;汤颖还是没反应。

&esp;&esp;她的手脚早就冻麻了，右手扣着白色的铝合窗框，指头已经发紫。

&esp;&esp;“你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在赶来的路上了，你也一定是在等他们对吧。你想跟他们说什么，要不要先跟叔叔说说？”

&esp;&esp;接着对讲机里一阵电流。

&esp;&esp;这声从千禧前面传来，身后紧跟着嗡嗡，“真没劲，不敢跳。”

&esp;&esp;“就是。”

&esp;&esp;警察赫然转头怒瞪声音的来源，接着收听了内容，“消防员就位。”

&esp;&esp;跟对讲机说：“收到。”

&esp;&esp;“准备……”

&esp;&esp;水杯和羽绒服落地的瞬间，窗外的消防员吊着绳索空降，他的动作就是准备将人踹进来，警察也做好了在里面做人肉垫子的准备，就是那一秒，自始至终僵硬着的汤颖却回了头，发丝从肩头滑落的瞬间，脖颈肌肉牵动锁骨，像是被某种引力牵引着向左侧偏移。

&esp;&esp;空气里悬浮的尘埃在突然静止的气流中悬停，耳后的碎发正以毫米为单位缓慢扬起。

&esp;&esp;随之，她与千禧对视。

&esp;&esp;对视。

&esp;&esp;时间被切成好多片段，消防员荡绳，警察扑地，和汤颖松了手在同一切片内。

&esp;&esp;来自恐惧、惊讶、瞠目结舌的嚎叫声在下一切片。

&esp;&esp;千禧在第三切片内双眼无神，失了焦，下意识伸出的手还滞在半空。

&esp;&esp;消防员荡了空，悬着往下看，警察也爬起来攀在窗台往下看，他们同时有松懈肩膀大喘气的动作，千禧眼神里汇集了所有的希冀望着缓缓转过身重新拿起对讲的警察。

&esp;&esp;“滋滋滋……接住了，晕过去了，先送医院。”

&esp;&esp;“收到收到。”

&esp;&esp;走廊的学生已经蹿走一大半，警察从千禧身侧撤离没一分钟，林乔一逆向挤进来扯了扯飘魂的千禧，“你怎么跑这么前？你看到了？”

&esp;&esp;千禧依旧木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