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青焰石忽明忽暗,苏小棠指尖的血渍还未擦净,残页上的暗红“引”字却像活了般渗进纸纹。
她屏住呼吸往下翻,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出半张薄如蝉翼的笺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刺得她瞳孔骤缩——“归心饼者,取灶火之魂,若掺赤魂椒灰,可破味灵血脉……反噬之毒,蚀骨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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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残页重重砸在青焰石上。
苏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泛起铁锈味。
她终于明白老厨头临终前为何用最后力气塞给她这本书——那不是遗物,是警告。
赤魂椒灰根本不是要杀老厨头,是要借他的死,让她在悲痛中失控使用“本味感知”,引动血脉里的灶神之力反噬!
“阿棠。”陆明渊的手覆上她颤的手背,掌心的温度像块烙铁,“看你的眼睛。”
她猛地抬头,石壁上青铜镜映出双瞳——眼尾血丝如蛛网蔓延,原本清亮的琥珀色正泛起诡异的青灰。
这是“味灵血脉”即将暴走的征兆。
三天前她为老厨头做归心饼时,曾用能力细辨蜜枣的甜甜,当时只觉乏力,原来那时赤魂椒灰的毒就已顺着食材渗入,在血脉里埋下引信。
陈阿四突然踢翻脚边的酒坛。
陶片飞溅的脆响里,他红着眼吼道:“那小崽子说玄色斗篷的人,根本是幌子!能知道老厨头喝镇魂液的,能摸清你用本味感知时辰的,除了御膳房里的——”
“闭嘴。”陆明渊的声音像淬了冰,他屈指弹向陈阿四喉结,男配踉跄后退两步,这才惊觉自己差点说破苏小棠的秘密。
暗卫们早得了令,此刻正无声地贴墙而立,连呼吸都压成细线。
苏小棠深吸一口气,指腹抹过残页上“反噬”二字:“他们要我乱。乱了方寸,乱了判断,乱了……”她突然抓起老厨头的酒葫芦,葫芦里还有半滴酒液,晃出细微的“叮咚”,“乱了这五十年藏的秘密。”
陆明渊的拇指摩挲着腰间玉牌,那是侯府影卫的令符:“关闭天膳阁所有对外门。从现在起,除了我和陈掌事,谁也不能见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眼尾的青灰,“包括试菜的宫妃,包括求药膳的大臣。”
“好。”苏小棠应得干脆。
她解下腰间的天膳阁银鱼佩,递给最近的暗卫:“去传话,就说我染了时疫,需静养七日。”银鱼佩在暗卫掌心闪了闪,那是她用第一锅好汤换的,此刻却像块冰。
陈阿四突然扯下衣襟擦脸,血污混着酒渍在粗布上晕开:“我去守地库。老东西的账本在最里层檀木匣,钥匙……”他喉结动了动,“在他酒葫芦塞子里。”
苏小棠一怔,低头看手中酒葫芦。
木塞边缘果然有道细缝,她抠开,枚铜钥匙“当啷”掉在青焰石上,泛着幽光。
陈阿四转身时,她看见他后颈有条旧刀疤,像条狰狞的蜈蚣——那是五十年前御膳房火拼留下的,老厨头曾说“阿四的命,是替我挡刀捡回来的”。
密室里的炭盆“噼啪”爆了个火星。
苏小棠抱起老厨头的尸身,他的肩背还带着余温,像从前教她颠勺时,总用身体替她挡灶火的热度。
陆明渊接过尸身,玄色大氅扫过她手背:“去偏殿。我让影卫守着,你调你的药。”
偏殿的药炉早烧得滚沸。
苏小棠掀开炉盖,白芷的苦香混着甘草的甜涌出来。
她捏着药杵的手稳得像铁铸,每捣一下都数着数——“一,去毒;二,护脉;三,引气……”老厨头的脸在药雾里忽隐忽现,她突然开口:“您说过,盐要撒在锅边,因为锅心的火最烈。现在我懂了,您是要我把最紧要的东西,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药汁熬成琥珀色时,窗外的月亮已经爬过东墙。
苏小棠用银匙喂老厨头喝了三口,老人青灰的唇色竟泛起极淡的粉。
她摸着他腕间,脉象虽弱,却不再是乱弦——赤魂椒灰的毒被压下去了。
“小姐!”
急促的脚步声撞开殿门。
端药盘的小弟子跌跪在门槛前,额头沁着汗:“厨、厨房里……第三把密钥找到了!”他从怀里掏出块红布,里面躺着枚三寸长的铜钥匙,“可、可上面刻着您的名字!”
苏小棠的手一抖,药匙“当”地掉进药碗。
她盯着那钥匙,铜面上的“苏”字被磨得亮,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陆明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指尖掠过钥匙刻痕:“老厨头藏的石,怕不是普通的玉。”
偏殿外的更鼓敲了三更。
苏小棠攥着钥匙,能感觉到铜质的温度透过掌心往血管里钻。
老厨头临终前说的“引”字突然在脑海里炸响——这把钥匙,究竟是引她找到真相,还是引她堕入更深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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