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棠扶住石台,额角的汗滴进眼睛里。
她听见林昭倒抽冷气的声音,看见那名女子捂着嘴后退,阿梨不知何时扑过来攥住她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逆火令"林昭的声音在抖,短刃当啷坠地,"焚灶盟的逆火令"
穹顶的火纹开始熄灭。
那团纯净火焰却更亮了些,像在确认什么。
苏小棠顺着方才画面最后定格的方向望去——在火焰最深处,有个模糊的身影正逐渐清晰,他抬手时,掌心躺着半面黑红相间的令旗,和画面里那面分毫不差。
鼓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阿梨尖叫着扑进苏小棠怀里。
林昭的短刃已重新握在掌心,刀尖颤抖着指向穹顶。
那名女子的火莲印记又淡了下去,可她却咬着唇上前半步,挡在阿梨身侧。
苏小棠擦了擦眼角的汗,后颈的赤火印记还在烫。
她望着火焰里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试炼未完。"
而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那面逆火令的红纹正缓缓蠕动,像活过来的蛇。
苏小棠后颈的赤火印记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她盯着火焰中那道逐渐清晰的逆火令,喉间泛起腥甜——方才强行使用本味感知透支了体力,此刻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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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的轮廓终于显形:玄色衣袍被火光映得泛红,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却恰好露出眼尾那道暗红胎记——和老厨头临终前攥着半块焦玉念叨的"逆火使",分毫不差。
"阿姊,他在看我们。"阿梨的抽噎钻进她耳中,小姑娘的手指深深掐进她手腕,像是要把自己嵌进她骨肉里。
苏小棠低头,正看见阿梨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在火光里泛着碎钻似的光——这孩子从侯府逃出来时都没掉过泪,此刻却怕得连话都不利索:"他、他手里的旗子在动像活蛇"
"闭紧眼睛。"苏小棠将阿梨的脸按进自己颈窝,余光瞥见林昭的短刃在掌心攥得白。
那女刺客的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刀身金红的光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几乎要将石壁映出血色:"逆火令现世,焚灶盟的人不可能没察觉。"她突然侧耳,短刃"唰"地指向穹顶,"听——"
轰鸣声从头顶传来,像有千万人同时擂动战鼓。
苏小棠的耳膜被震得疼,却在震动中分辨出另一种声响:碎石滚落的脆响,混着陌生的咒文,正顺着通道往这边渗透。
林昭的短刃突然转向通道口,刀尖微微颤:"是锁焰咒。
他们在封死出口。"
那名耳后火莲印记的女子突然抓住苏小棠的衣袖。
她的手还带着药炉的余温,却冷得像冰:"我阿娘说过,逆火封印阵需要三火汇聚才能启动。"她抬头时,眼底的水光比阿梨更灼人,"方才我们的火种是不是引来了他们?"
苏小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起老厨头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焦玉,想起御膳房灶台下刻着的"三火归一"暗语,此刻所有碎片在脑内炸成一片:灶神将三簇火种分散传承,为的是对抗逆火盟;而她们激活火语台的瞬间,三火共鸣的波动,恰恰成了逆火盟的定位信标。
"走!"她拽起阿梨就往通道口跑,间银簪刮过石壁,擦出一串火星。
林昭的短刃在前方开路,每一步都带着风声:"通道口被布了禁制,我来破——"话音未落,整座大厅突然剧烈摇晃,穹顶的夜明珠簌簌坠落,有颗擦着苏小棠鬓角砸在地上,碎成满天星子般的亮片。
"光柱冲出去了!"那名女子突然指向石台。
方才那团纯净火焰已化作一道赤金光柱,穿透穹顶直插天际,在石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像一只燃烧的手,正按在皇宫方向。
苏小棠心头一凛:这光柱不仅引来了逆火盟,更会惊动宫中的眼线。
若让皇帝知道焰心殿现世
"阿姊慢些!"阿梨的小短腿踉跄着,险些栽倒在石阶上。
苏小棠弯腰将她抱起来,这才现自己的双腿软得像泡过热水的面条——本味感知的后遗症开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