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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渊没接话,只将火折子推过去。
鎏金壳子上雕着衔珠的螭龙,触手冰凉,却在她掌心烙下一道印子——那是他昨夜命人重铸的,连纹路都与她丢失的旧物分毫不差。
御膳房旧址的朱漆门倒在墙角,像片被啃剩的枯叶。
苏小棠踩着碎砖往里走,霉味裹着朽木气直往鼻腔里钻,头顶的老槐树却绿得扎眼,枝桠间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绸,是从前祭灶神时系的。
"第三道疤。"她蹲在树底,指尖抚过粗糙的树皮。
第二道疤还渗着树脂,第三道却平整得像道旧伤,边缘被岁月磨成了圆钝的弧度。
陆明渊的影子罩下来,他屈指叩了叩地面:"松。"
铁锹铲进土的瞬间,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浮土下露出半片铜绿,她扑过去用手扒,泥土混着冷汗糊在腕间,直到那方三寸铜匣完全显露——和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檀木匣形制一样,匣盖刻着团旋转的火焰,正是《棠火食经》封面上的纹样。
"说。"陆明渊递来随身的匕。
铜锁锈得厉害,刀尖挑开的刹那,苏小棠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匣内整整齐齐码着几卷绢帛,最上面那卷的封皮已经脆成碎片,她刚要抽,陆明渊突然按住她手腕:"先看底下。"
他指尖点着最下层的黄绢,边角处有朱砂写的"禁"字。
苏小棠屏住呼吸展开,墨迹斑驳的字迹里,"棠氏女"三个字像惊雷劈下来——"永徽三年春,棠氏苏月白入御膳,擅心火合一之法,能引灶火化食材本味。
然此术伤脉损元,恐乱宫闱,着令逐出,永禁再入。"
"心火合一"苏小棠的声音在抖。
原来"本味感知"不是灶神的恩赐,是母亲用血脉为引,将隐厨秘术融进她骨血里的代价。
她想起每次用能力后浑身软的无力感,想起十二岁那年替母亲试菜,尝出鲈鱼缺了丝姜芽的鲜,母亲躲在柴房咳得整面墙都是血——原来不是风寒,是替她承受术法反噬。
"小棠。"陆明渊的手覆在她后颈,温度透过青布衫渗进来,"你母亲临走前,让人给我递过半张纸。"他从袖中取出片残页,边角还留着火烧的焦痕,"上面写着火传庶女,以血承光。"
苏小棠的眼泪砸在绢帛上,晕开团模糊的墨。
她忽然想起《棠火食经》里夹的那根白,原是母亲藏在书里的,尾系着红绳,绳结是她十二岁那年在灶前帮母亲打的。
原来所有的线索早都摆好了,只是她从前只当是寻常的旧物。
回棠火阁时天已擦黑。
厨房的灶火映得窗纸红,阿福的吆喝声从后巷飘来:"李记的冬笋到了!
苏掌事说要挑尖儿上带泥的!"苏小棠站在院门口,望着那团跳动的火光,忽然明白母亲说的"别让火断了"是什么意思——不是守住几卷菜谱,是守住那些被宫墙埋了的、被"禁"字封了的、被岁月磨了的,所有关于"味道"的真相。
"还差吗?"陆明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露的凉。
他倚着门框,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倒像当年在侯府后巷,她蹲在灶前烧火,他蹲在旁边啃她烤的红薯,说"这红薯甜得不对,该放把桂花蜜"。
苏小棠转身,火光在她眼里跳成两簇小太阳:"要查。
我要知道,为什么她们要禁心火合一,为什么我娘宁肯被逐出宫,也要把这火传给我这个庶女。"她摸了摸衣襟里的檀木匣,"更要知道,这火,还能照亮多少被遗忘的味道。"
晚风卷起一片槐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
院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这时阿福举着盏灯笼跑过来,灯笼纸被风吹得鼓鼓的,映得他脸红:"掌事!
门房说有苏家老宅的人送来请帖,说是春祭要到了"
苏小棠接过那方烫金请帖,指尖触到"苏"字的金粉,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另一句话——"等你能站在最亮的灶前,就回苏家看看,那里的祠堂,藏着棠火的根。"
她望着夜色里忽明忽暗的灶火,低声道:"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棠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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