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景言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着身体点点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别停。”
……
直到把一盒七种味道全部用完一遍,卧室里才停了动静。
蒋屿抱着蒲景言依然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只是蒲景言几乎已经瘫软在他怀里再动弹不了一下。
“去冲下身体吧,要不然睡着不舒服。”蒋屿看着怀里几乎要闭上眼睛的蒲景言,轻声问道。
“我没力气,动不了了。”
“没事,我抱你去。”
看蒲景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蒋屿一刻不停的抱着蒲景言就去了浴室。
但因为精力实在过于充沛,他像第一次开了荤的和尚,再也没办法过清心寡欲的日子。于是他抱着蒲景言在浴缸里又做了好几次,在蒲景言哑着嗓子喊他一滴都没有了之后,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把人洗干净送回了卧室。
把蒲景言轻轻放到床上,掖好被子,蒋屿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
“男朋友,晚安。”
蒋屿俯身在他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起身关门离开了。
第二天,蒲景言全身酸痛到几乎没办法下床,他把睡衣掀开,看着全身上下布满红痕的身体,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昨晚虽然喝醉了,但他脑子清醒的不得了,蒋屿对他做的事情、说的话,他全都记得。
想到蒋屿灌满他的身体,还把他搂在怀里一遍一遍叫着:“乖,听话,最后一次了。”他就觉得后面还在隐隐作痛。那种痛并快乐的感受,他是第一次体验到。很特别,很奇妙,很想再体验无数次。
听到门外有动静,他忙把睡衣穿好,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七点半。没想到宿醉再加上被狠狠折腾一晚,居然还能醒那么早。
蒲景言顾不上多想,穿上拖鞋就往外跑。他知道蒋屿今天就要搬走,虽然答应过对方陪他演完戏,就放他走。但经历了昨夜的疯狂,他想…或许对方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使劲拉开门,结果动作力度太大,扯到了腰部的神经,本就酸痛的腰此刻更是酸爽的让他痛叫出声。
“嘶——痛痛痛!”他一手扶墙另一手撑着腰,眼睛紧闭,一副痛到窒息的表情。
直到身前有阴影覆下,他才睁开眼,看到是蒋屿拉着行李箱站在他面前。
“还痛吗?”
蒋屿问出口,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紧抿着唇不再说话。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直到蒲景言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盯着蒋屿的行李箱,又抬头看他:“屿哥,可以别走嘛?”
“为什么?”蒋屿也看向他,狭长的黑眸中目光灼灼,“三个月的租期到了。给我一个让我留下的理由。”
“我…我每个月给你十万好不好?”蒲景言轻咬着下唇肉,移开视线看向走廊上的挂画,“我爸妈断了我的资金来源,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等游戏上线了,我再多加十万!”
“……”
“答应我别走,好不好?”说到最后,蒲景言声如蚊蚋。
他知道蒋屿缺钱,离开这里再去市中心附近租房子怕是负担不起。与其和他谈感情,谈钱或许对蒋屿这个直男来说会更容易接受。
毕竟一个直男,因为醉酒和gay上了床,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接受不了的。现在再去和他谈感情,怕是能把人吓得这辈子再不敢碰一滴酒。
“呵。”
蒲景言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只听他轻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
“蒲景言,你要包养我啊?”
蒲景言猜不透蒋屿的心思,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合适。于是,他咽了咽唾液,只是盯着蒋屿。
“咔嚓”,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响起。蒲景言低头看去,只见蒋屿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上面暴起几条青筋。他手下的塑料拉杆已经断裂开了一个口子。
“抱歉啊。”蒋屿说着,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他转身拉着坏掉的行李箱朝门口走去,“我不是玩弄感情的人。钱,你自己留着吧。”
和别人谈恋爱,把他当小情儿…心里的落差感,让他难过到几乎窒息。他蒋屿是穷,但还没贱到这种地步。
走到门口准备关门的瞬间,他还是转头和愣在原地的蒲景言告别:
“再见,蒲景言。我们两清了。”
“咔哒”,伴随着门锁上的声音,大门关上了,室内被一片死寂填满。
蒲景言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腿僵硬到失去知觉,他才缓缓转身,一步一步挪回床上。钻进被窝里,蒲景言想到昨天两人还在床上相拥的画面,心脏像被人用手狠狠揪住了一般。
疼。
疼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疼到他想大声喊出来,但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拿出手机想给蒋屿打电话,告诉他,他喜欢他,他要追他,能不能留下来别走。
但想到蒋屿冷漠的眼神和嘲讽的笑,他又退缩了。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也亲口说过以后不再喜欢蒋屿,现在又搞成这样真的很没意思,很狼狈。
在床上躺了一天,听到窗外有放烟花的声音,他拖着酸痛僵硬的身体翻身去看外面。目光一撇看到枕头下露出T恤的一角,他颤抖着手把衣服拽出来,是蒋屿昨晚落下的。
窗外烟花一朵朵炸开,绚烂如夏日永不落幕的花朵。室内,蒲景言钻进蒋屿的衣服里,感受着他的拥抱,干涸的眼眶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他知道,蒋屿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三个月的魔咒没有破除,他还是孤身一人被留在原地。
这晚,蒲景言抱着蒋屿的衣服哭着睡着了。梦里的他却很安心,因为衣服上有蒋屿的味道,那是夏日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