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
同事无奈的笑了笑,和站在一旁的路人们一同看着刚刚还冷着脸的酷酷帅哥大叫一声后,迈着两条长腿,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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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蒲景言带着他哥去一家私人菜馆吃完饭后,出来已经十点了。
他们走出去时,已经有服务生替他们把车开到了门口。坐上驾驶座,蒲景言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偏头问他哥。
“哥,晚上住我那儿?”
“嗯。”蒲锦程微微笑了下,“我陪你睡一晚,明早让司机过来接我。”
在车子快行驶到小区时,蒲锦程又开口了。
“言言,那个新室友,你别忘了和他说让他不用再过来了,好吗?”
蒲景言心里闷闷的,他知道他哥是在为自己着想,怕自己受伤,但他面对蒋屿总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不想让蒋屿走。
好像是看出了他的不情愿,蒲锦程轻叹一声,把手轻轻覆在他垂在身侧的手,“言言,哥哥不会强迫你做选择,一切随你心意。但哥哥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覆在手背上的手掌干燥温热,蒲景言的心忍不住软了软。
“哥,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和他说清楚。”
蒲锦程捏了捏他的手,动作很轻柔,他说:“哥哥不想再让你受伤了,那次是哥哥来的太晚了。”
蒲景言躺在床上,他侧过身看着身旁躺着的蒲锦程,又想到了在车上他哥说过的话。
他哥并没有来晚,相反,如果不是蒲锦程来了,或许自己已经死在了那个狭小的禁闭室里。
闭上眼睛,蒲景言又陷入了黑暗,他的思绪连带着整个人都好像回到地狱般的那段记忆里。
……
初中的蒲景言就读于海城一所顶级国际中学,在这所学校上学的孩子们,父母非富即贵,几乎都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初三那年暮秋,蒲景言在一次游泳课上因为未做热身运动就下了水,导致小腿突然抽筋,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挣扎着在泳池里扑腾。
巨大的水花吸引了附近的学生,老师察觉情况不对也赶紧朝他游过来解救他。
正当他控制不住地往水里沉时,一个麦色皮肤的少年伸长手臂过来托着他的背,把他捞了起来。
待蒲景言把头抬出水面,呼吸上几口新鲜空气后,眼前才逐渐清明。他看到匆匆游过来的老师和那个麦色皮肤的男生一起拉着刚刚给他套上的游泳圈,往岸边去。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个麦色皮肤的少年,把他从水里救出来过,只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麦色皮肤的少年自告奋勇把他背到了医务室,躺在床上,蒲景言一直盯着他看,相似的眉眼,冷淡不耐烦的表情,简直和记忆中那人一模一样。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你,你的皮肤一直都这样吗?”
那少年把看向窗外的表情收回来,淡淡地看着蒲景言。
“你不应该先感谢我吗?问这种问题干嘛?”
蒲景言有些无措,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抿着唇笑了下,“谢谢你,还有刚刚冒犯到你真的很抱歉。因为你和小时候在河边救过我的一个小哥哥很像。。。”
看着蒲景言眨着一双无辜的圆眼睛,刘海湿湿的垂在额头上,像一只落水的小狗,少年挑了挑眉,嘴边的话打了个转,换了说法。
“诶对了,我叫贺延年,你叫什么名字?”
“蒲景言。”
“唔,就是这个名字,小时候救你的人就是我。”
“啊?”蒲景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仔细盯着贺延年看了好一会儿,在对方不耐的催促下才回过神来。
“真的是你吗?”蒲景言有些不可置信。
“嗯。”贺延年垂着眼皮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看着蒲景言一张小脸上,饱满的嘴唇像两颗红樱桃似的。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摁压着那处柔软来回摩挲着。
在蒲景言愕然的表情中,贺延年玩味地扯着嘴角笑了。他俯身凑到蒲景言耳边,用少年刚过变声期的低沉声线说:“喂,我救了你两次,口头感谢可不行。”
蒲景言觉得全身燥热的难受,他的脸泛起了红晕,面对贺延年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你想让我怎么谢?”
窗外吹起一阵风,医务室的窗户没关,薄纱般的白色窗帘被风拂过,翻起层层层波浪。有阳光跳跃着在两人身上洒了一层金,贺延年就这样在光的沐浴中笑着,他把手臂撑在蒲景言两侧,俯视着他。
“和我试试。”
毋庸置疑的肯定语气,像是笃定了蒲景言会同意。
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映出自己无措的模样,蒲景言像被卷进了平静海面深处的漩涡,晕乎乎的便点了头。
不久后,蒲景言终于意识到,少年的爱意像装在精致礼盒里的红苹果,他以为打开后能品尝到恋爱甜滋滋的味道,可没曾想,里面早已腐烂蛀空,徒留一个闪着漂亮光泽的外壳。
【??作者有话说】
蒲景言一切噩梦的源头——贺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