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值得虞枝雪大费周章地送上来,还得进房间给。
这个问题的答案虞枝雪自己也不知道,他像是不理解:“还可以在下面给吗?生日礼物不是应该当面给吗?”
刚刚虞枝雪说话只有几个字,所以郁闻玄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此刻这么长的一句话,他终于发觉对方的尾音好像拖得格外的长。
原本被虞枝雪身上的香味盖住的酒气,在郁闻玄略微低头的瞬间无处遁形。
郁闻玄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学期间从来没有见他喝过酒了,“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虞枝雪:“哦。”
还好只是有一点混乱,并不是不能交流。
“现在礼物也送完了,你能出去吗?”郁闻玄咬了一下腮边的软肉说。
“为什么?”
他现在的这个情况,随便换一个清醒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有虞枝雪还会在这里问为什么了。
郁闻玄的声音很低哑,看着他很直白地说:“被下。药了,懂吗?”
他知道虞枝雪现在脑子不太能反应,所以留足了时间,可过去了十几秒,对方依旧没动作。
只有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沉默。
两人时隔两年,又再一次四目相对。不过这一次,空气中流淌着的不再是针锋相对。
郁闻玄沉重的呼吸声,和虞枝雪的沉默,让着一小块空间都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郁闻玄收起了笑容,眼神漆黑:“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说起来,他能被这么简单的套路给坑到,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看在角落的虞枝雪太过认真。
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加了多大的剂量,制造疼痛的方式已经快压制不住沸腾的燥意。
他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给虞枝雪下了最后一道通牒:“我数五秒,要走就快点走。”
“五、四”郁闻玄狠狠闭了下眼,倒数道。
虞枝雪垂着的手在袖口处抓了下,说:“不用数了。”
“那就赶快出去,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就又说了一句。
虞枝雪冷静地回答:“我是那个意思。”
郁闻玄第一次知道,虞枝雪的身上是冰冷的,他抓着人的手腕贴在发烫的脸颊上,又没忍住去咬了一口。
被抓着手腕抵在墙边的虞枝雪敛着眼,衬衣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
郁闻玄又弯下腰去偏头和他接吻,两人都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吻得莽撞又青涩。
等郁闻玄终于抬起头,虞枝雪看着他,舔了一下唇说:“去床上。”
*
腿被死死压住,连逃走的余地都没有,虞枝雪的脸埋在枕头里,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雪一样的人现在也和他一样大汗淋漓,汗水和泪水沾湿了枕头。
混乱之中,虞枝雪的长发被抓了一下,他听见郁闻玄在后面说:“原来你也会掉眼泪。”
说实话,这体验属实不大好。
郁闻玄动作算不得温柔,再加上外部原因的影响,一整个晚上他基本只感觉到了麻。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虞枝雪才被抱进了浴室,腿根不停地在抖。
等郁闻玄一觉醒来,就看见了身边“伤痕累累”的虞枝雪。
时隔两年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重新见到宿敌,正常来说都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第一,和宿敌相看两相厌,互相讽刺。
第二,当做没见过,维持着体面。
第三,和宿敌睡了。
他不知道等虞枝雪清醒了过来会是什么反应,但说实话,郁闻玄自己并不后悔。
虞枝雪的眼泪很漂亮,因为无法承受起伏的蝴蝶骨也很漂亮。
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郁闻玄轻手轻脚地去洗漱了一番,才重新坐到了床边。
现在正值夏天,盖的被子很薄,虞枝雪的小腿没有盖住裸露在外面。
郁闻玄看了会儿,伸手去摩挲他脚裸处突出来的骨头,然后揉了一下小腿上面还没消失的咬痕。
某些东西好像被悄然填满。
他在床边守了很久,虞枝雪才因为日光慢慢睁开了眼睛。
虞枝雪伸手遮了一下阳光,直起身的时候差点又栽回去,他的声音很沙哑,嗓子很疼:“几点了?”
郁闻玄把早早倒好的水递过去,让他润一下嗓子:“十一点了。”
他看着虞枝雪喝水不说话的样子,问道:“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