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息就像是淅淅沥沥的水,慢吞吞地吐出:“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跟我又没有关系,我操心那个干什么?”
&esp;&esp;“……”云居久理。
&esp;&esp;“我又不认识以前的你,你以前的事情我也没有参与过,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需要你的以后和未来就可以了。”
&esp;&esp;他的声音拂去某种冷意。
&esp;&esp;让云居久理的情绪从一种冰点变成了恒温。
&esp;&esp;那种像幽灵一样的虚无和漂浮感在这个时候突然实质化,让她双脚站在地面上,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目光认真的男人。
&esp;&esp;然后,她扔下一句“不要再捏我的脸不然我叫你好看”然后飞速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esp;&esp;男人。
&esp;&esp;谎言的释放者。
&esp;&esp;她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呢。
&esp;&esp;如果他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要去调查自己在京都的事情呢?
&esp;&esp;她可不相信是什么为了让她宽心之类的话。
&esp;&esp;云居久理让自己暂时当个小人,把松田阵平往这种自私一点的方面来想。
&esp;&esp;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心里面那股蠢蠢欲动能够稍微消停一点。
&esp;&esp;那块横在他们手指尖的冰,开始融化了。
&esp;&esp;
&esp;&esp;回京都这件事被搁置了。
&esp;&esp;云居久理也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esp;&esp;松田阵平带她去了几趟医院。
&esp;&esp;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建设,知道记忆恢复是一个长期性的事情。
&esp;&esp;可是在知道云居莲花寺的旧址消失之后,云居久理确实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esp;&esp;这种失落感,好像有另一个人能明白。
&esp;&esp;见到她情绪低落地坐在医院走廊外面,等着松田阵平缴费回来,千田由梨走过来跟她闲聊。
&esp;&esp;十年前受害者的情况还在康复期,因为太久没有醒过来已经基本丧失了语言能力,千田由梨还在承担着对方的康复工作。
&esp;&esp;云居久理很好奇:“你已经知道当年是冤案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照顾当年的受害者?”
&esp;&esp;千田由梨笑笑:“云居律师,你说他当年被捅了那么多刀还没死,但又没活下来的当了将近十年植物人,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esp;&esp;云居久理想了想,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esp;&esp;随后,她反问道:“这个问题也可以衍生到你弟弟,蹲了将近十年冤狱,在快出狱的时候真相大白,谁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esp;&esp;千田由梨笑得更释然:“以前我照顾他,是希望他尽快醒过来。老实说那个时候我的想法很简单,一是觉得如果我弟弟是犯人的话,他尽快醒过来我心里的业孽感能抵消一点;二是觉得如果我弟弟不是犯人的话,如果他早点醒过来或许能帮我弟弟翻案。”
&esp;&esp;后来她的弟弟真的翻案了。
&esp;&esp;这个植物人也刚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