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瑶似笑非笑地着看向他肩头的三足金乌:“王不见王,姜烨你还不走吗?一旦放出毕方,它可能等下会攻击金乌哦。”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
“也好,毕方确实该出来了。”姜烨手中的青铜长剑泛起墨绿色的光泽,他持剑向面前一划,破开一道虚空法门。
地上的三具尸体被他敛于羽衣之下,姜烨进入法门前,再次扭头,清冷地看向我们。
眼神落到我的身上时,温也挡在我身前。
两人眼神有一瞬的对碰。
等姜烨消失,我才问风瑶:“你刚才说的那一通,他会信吗?”
风瑶无语地瞥了我一眼:“能做大司命巫师之人,你觉得是愚蠢之人?真假他心中早已辨别清楚,况且你俩来大荒之事已瞒不住,他肯定知道了你俩的身份……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假模假式的样子!”
我突然哎呀一声:“我忘了向他打听知不知道唐颂的消息!”
风瑶嗤笑:“你幸好没问。”
“为什么?”
“姜烨为了保住姜氏部族,百年来一直谨小慎微行事和一点点弥补姜盖的过错,所谓卧薪尝胆。”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令姜氏部族重新回到曾经的辉煌,他舍得将自己努力了百年的成果,让给唐颂?”
“哼,妘青也如此。”风瑶瞥了我一眼。
“若你们的朋友落入他之手,姜烨是不会告诉你的,而且他知道唐颂有你们两位是他的同伙,还会对他不利。”
“这时候他孤立无援,才是对你们那位朋友最大的保护。”
我想了想,觉得这话没错。
古时被俘虏的要犯,尤其军队首领被俘,胜利者若知道有人会救他们,定会严加看守,甚至百般折磨套出俘虏口中密报。
若被俘者背后没有依靠,形单影只,胜利者多半会将其招安,让他们为自己效力,再不济随便丢到一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
我心中祈祷,唐颂你千万要给力!千万别落入姜烨之手,给我和温也去找你的时间啊!
温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素布做的荷包,倒出里面的三把形态各异,雕刻精美的钥匙——它们与晶壁相同材质,却雕刻着不同的部族图腾。
妘族的毕方,天狐的九尾还有巫族的特殊符文。
荷包外面绣着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建木图,难道刚才的白袍人,是巫抵的亲传弟子?
“刚才你不是说这事是巫抵做的?”我点了点荷包上的建木,“这能当作证据?”
温也开口:“我与那人争斗时,用剑刺伤了她的手臂,而且确定她是女身。”
风瑶嘴角勾起:“巫抵不近女色,他座下弟子几乎全是巫族男相之人和其他部族的雄性,唯有的三名女弟子,也非巫族,她们并非蓝血。”
“这荷包大概是有人故意混淆真假而为之。”
怪不得她突然改了口。
“所以白袍人不是巫抵的弟子,而是其他两位神巫座下之人?”我断言道。
“难道是巫……”还没说出‘姑’那个字,嘴巴就被温也的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