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办法的。”
“你是在和家里较劲吗?”
圭扭头看哥哥,“你说是就是。”
“这是你自己的前途,就算是家人也没必要干预。”治说,“但是爷爷和爸爸都是真心想你以后过得好一点。”
“你想一想排球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寿命有几年?妈妈那里有数据,就算从二十岁就开始在国家队或者排联俱乐部服役,年数超过十五年的不到5。三十五岁之后你怎么办?对于医生来说还那么年轻,却落下一身伤病,已经没有进行一场手术的能力了。”
圭反问,“我要是真的想当医生,还会决定去打排球吗?”
治顿了顿,追问,“那你是为什么不想当医生了?如果是觉得爷爷和爸爸对你太苛刻,可以改。他们完全能接受。”
“不用这样。”圭往后靠在沙发软垫上,“就是不想而已。”
“……”两人沉默着吃饭。
“计划的未必就能实现。”治又开口,“哪怕你已经规划好进入职业的线路,顺不顺利还是一个问题。到时候呢?”
圭咀嚼完,吞下鱼肉,“所以我也想家里支持我。”
“……”怎么可能支持。
到底还是一直在逃避没钱的问题。
八神治劝得口干舌燥,无奈弟弟意志太坚定了,不吃他的套路。
横滨的夜晚灯红酒绿,繁华热闹,而且,还堵车。
“真到那个时候,可别去做什么不三不四的工作。不然爷爷又得气得拿手杖磕额头。”
“嗯。”八神在后座回了个单音节。
八神治还挺想直接开车把弟弟带回家的,好在他一向不冲动。
“像排球这样的运动行业,根本上说只是娱乐或者健身的一种。而医生是涉及生命、生活、人生的崇高职业。在这两者之间,明明后者的路都铺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选前者?”
车缓缓停下,外面就是青神暂住的旅舍了。
“大概是我比较自私吧。”八神下车,敲敲哥哥的车窗。
八神治拉下车窗,“你、”
“爷爷还好吗?”
“老人家健康得很。”
“嗯。”八神转身进门。
“啧。”车缓缓驶去。
八神治回到家时,一家人早就在客厅严阵以待了。
主座的爷爷政今两手扶在手杖上,“怎么样?小圭有没有放软了态度?”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小圭是不是瘦了?”妈妈纱希有些心疼。
“没有去打零工吧?”爸爸俊树纠结地问。
“好像目前还有点钱,所以过得下去。”治跪坐在末座,“看上去是瘦了些,不过脸色挺好的。”
政今叹了口气,“这犟脾气,也不知道学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