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谢铮来了,陪着纪芜整整一天,恰逢她小日子才过,两人自是荒唐一番又一番。
清早,将谢铮送走以后,纪芜如往日那般摸回房间。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在睡觉之前,服下了一颗她特意制成的药丸,这是她从书房的古籍里翻找到的方子。
趁着这些日子偶尔尝试下厨,以及制作小机关时需要的煅练,费了不少功夫才研制而成。
至于效用如何,她今日也是头回尝试,反正要不了命,最多就是病上一场。
但纪芜想要的,恰恰就是这病上一场。
于是,直到傍晚之时,当房间里的人一直不见出来,更没有动静时,常柏只好闯进屋中——
“二姑娘?!快,传信给主子,二姑娘出事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
虽然纪芜看似发起了高热,且昏迷不醒,实则她是有意识的,也没那么难受。
或许是常柏觉得情况太过危急,吩咐人回京都报信后,他用被子将纪芜裹好,一路来到山下,将她送到庄子里。
大约半个时辰,或许还要更快些——
谢铮带来一位太医,为纪芜看诊。
不得不说,她费了不少功夫制成的药丸,效用果然极好,竟将太医都糊弄过去了,只是有些苦了她自己。
因为她的“病症”看上去较为严重,所以又是施针,又是灌苦药汤的。
她感觉得到,也品尝得到,但好在药丸的作用下,她暂时醒不过来,否则非要露馅不可。
一番忙活,就到了深夜,城门早已关闭,太医被安置在客房之中。
谢铮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
纪芜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正被他握着,她被折腾了大半夜,已然昏昏欲睡,索性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他仍在身旁,正闭目养神。
似乎察觉到握着的手轻轻动了动,登时睁开眼,向她看来。
“醒来?先别动,我让太医来给你瞧瞧。”清冷的声音低低传来,似乎松了口气。
与她说完以后,谢铮冲着屋外吩咐一声。
不多时,太医随着常柏进来,为纪芜诊脉。
药丸的效用还在,所以她看上去仍然十分虚弱,脉象也不算很好。
因此,无论施针还是苦涩的汤药,一样都没落下,她不断在心中宽慰自己,这些都是自由的代价。
如此,倒也甘之如饴。
待太医离去后,谢铮又吩咐常柏去端来食物,他将纪芜从床上扶起,在她背后塞了个软垫。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住在山间的院子里。”
纪芜讶然地看向谢铮。
她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道歉。
她在心中只犹豫了片刻,便将犹豫全部藏好,并暗暗告诫自己,既然决定了,就该如此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