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芜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眼中闪过一抹讽意。
这还嫁个球啊!
她很确定,自己是爱谢铮的。
正因如此,才会生出这不可控制的嫉妒心来。
可这样的事情,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幸好,她现在清醒了。
从她出生至今,一直过得不怎么样,她不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还要活在嫉妒之中。
更何况,还要牵连上她的嫡姐,要让两个人活在同一份痛苦之中,实在没有必要。
只可惜,想要凭借连弩获取的凭证与过所没能得到,所以……
“阿芜,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纪明昭回身,从软榻上拿过一方锦盒,递到纪芜手里,“打开看看。”
她依言照做,打开锦盒,瞧见里面放着两张薄薄的纸,是凭证跟过所。
纪芜不由得愣了愣,取出仔细观瞧,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你不走了,以后还能跟我一起作伴,可我既然答应过你,就该说到做到,留着给你当个念想也不错,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
说这话的时候,纪明昭的眼眸中闪着冷冷幽光。
只是纪芜的注意力都在手中这两页纸上,因而并未注意到。
当她回过神来,想要跟嫡姐道谢时,忽然瞧见嫡姐面色一白,冲着她背过身去,捂着嘴干呕起来。
“呕……呕……”
几乎是下意识的,纪芜伸出手,轻轻搭在纪明昭的手腕上。
指尖之下,脉象流利,应指圆滑,如同珠滚玉盘一般。
这是——
她……有了谢铮的孩子?
近来时日,纪芜闲着无事。
要么翻看府医送她的记录,比照着医书学些浅薄医术,要么就做些小玩意当是放松。
虽然医术不精,可当她触及到嫡姐的脉象时,依旧能够确定,这就是滑脉。
滑脉可主痰饮、食滞、实热等症,若出现在妇女身上,无病而见滑脉时,就说明……此女有孕。
嫡姐她……怀了身孕?
她……有了谢铮的孩子?
一时间,纪芜愣在当场。
纪明昭似是没发现她的异常,干呕之后,从一旁的食盒里捻了颗酸梅,含在口中。
待她觉得舒服一些后,笑着问道,“阿芜,你何时学会号脉了?可号出什么来了?”
纪芜愣愣地看着纪明昭。
她其实仍没有回神,可瞧着嫡姐的举动,下意识开口询问,“姐姐,你不是……吃不得酸吗?”
“是呀,我打小就吃不得酸的,你竟然还记得,”纪明昭笑着回应,“所以我才说今年怪哉,不那么怕冷了,还能吃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