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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八个月时,被丈夫的寡嫂的儿子重重撞倒。
我瘫在泥水里,撕心裂肺地抓住丈夫裤脚,哭求丈夫送我去医院。
他却像踢垃圾一样,狠狠踢在了我的心口窝上。
“你究竟闹够了没有,不就是让嫂子顶替你的家属岗跟我去省城吗?”
“我哥死了,我帮帮他们孤儿寡母他们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恶毒,装流产也要阻止嫂子上火车!我看你是该好好吃点教训了!”
丈夫说着竟在暴雨天,将我捆住双手拴在了驴槽子边系上死结,带着嫂子扬长而去。
“等你想明白了,知道为自己的恶毒道歉了,我再来接你!”
血顺着裤管蜿蜒而下,我生生用嘴咬破麻绳,踉踉跄跄跑到医院保胎。
医院却扔回我的结婚证。
“假证也敢来保胎?是不是违反纪律耍流氓搞破鞋弄大的肚子?”
我捏着假结婚证倒在血泊中。
胎心停止那刻。
他正搂着寡嫂,将她的名字填进配偶栏里。
三年后,我带着战斗英雄的孩子,在医院照顾老首长。
却被他一把攥住了腕子,劈头盖脸地命令。
“嫂子升职要用你爸的烈士证,你跟我去帮嫂子把户口迁到你爸名下!”
我小心翼翼送到老爷子唇边的汤匙,被这猝不及防的巨力猛地一拽!
温热的汤汁泼溅开来,淋了老爷子一身。
三年没见过面的周卫民,唾沫星子直往我脸上喷。
“聋了?跟你说话呢!”
我强忍着把毛巾砸他脸上的冲动。
用毛巾一点点把老爷子身上的狼藉擦拭干净。
老人偏瘫,只有浑浊的眼珠能动。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耍脾气也得有个限度!”
周卫民见我沉默不理,怒火一下子就烧了上来,手上用力一扯。
我整个人被他拽得踉跄半步,腰部毫无防备地撞在医院公共座椅的铁制扶手上。
“砰!”的一声闷响。
皮肉和骨头与金属撞在一块,闷痛沿着脊椎疯狂上窜,激得我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