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宗的弟子们对于生辰也不甚在意,年岁也不在意,只一门功夫的研究修炼,一闭关修炼十来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陆卿安受此影响,师姐也未提过此事,她便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她走到夏轻亦面前,弯腰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下一刻,忽然感觉锁骨上一痛。
陆卿安将夏轻亦抱的更紧了些,任由她泄愤。
尖利的牙齿没入皮肉,鲜红的血液浸透衣料,晕开一团红云,滑入嘴中。
她的力道不轻,陆卿安痛的眉头紧皱,指尖攥的发白。
忽然想到一种刑法,据说是用铁链将人的锁骨穿透,用来防止犯人不听话逃跑。
陆卿安感觉此刻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轻亦松了口,她推开陆卿安,嘴上沾着的血珠娇艳欲滴。
她说,“陆卿安,我们不修炼了好不好。”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说你想出临安城,游遍四海,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不好?”
她仰着头大声问,显出几分声嘶力竭,身上的藕色里衣此刻像是褪了鲜红的血液,又遭水洗了千百遍,透着惨淡凄白。
陆卿安颤抖着双唇,血色尽失。
她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泪,被她一巴掌狠狠打掉,皮肉相碰,发出‘啪’的一声。
夏轻亦收回手,低下头,忽然又展颜一笑,仿若刚才的只是陆卿安自个幻想的一场梦。
“陆卿安,唬到你了吧,我演的好不好。”
她绽开笑容问,猫一样的圆溜溜眼睛略弯,脚尖又晃荡起来。
陆卿安咽了咽口水,后背僵直,朝她回以一个笑,点了点头,“好。”
“我困了,睡觉吧。”夏轻亦说。
这件房屋说不上多么破旧,只是一看就是只给一个人住的。
红木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现在两个人挤在一起,免不得要挨挨碰碰。
两人并排躺着,肩挨着肩,不留下一点缝隙。
夏轻亦睡在里面,翻来覆去,陆卿安便想着把床让出来,睡在地下。
她还没有动,夏轻亦仿佛是知道她怎么想的,提前开口,“你不准离开。”
陆卿安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可是这样你睡不好。”
夏轻亦娇俏的声音响起,即便黑暗中看不见她的面容,陆卿安也知晓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那你抱着我睡,别离我那么远,这样我就睡的好了。”
“哪有。”这样的说法。
陆卿安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感觉从一双手从腰间穿过,胸口也被她贴了进来。
她一愣,便也顺了她的意,抱了回去,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夏轻亦头上,声音缓和,“睡吧,睡吧。”
陆卿安脑中胡思乱想着,睁着眼睛,灭了油灯的房中一片漆黑。
一会想到了母亲、一会想到了临安城,一会又想到夏轻亦口中给她的那两次生辰礼物。
就想缠绕在一起的毛线一样,翻涌交缠在陆卿安脑中。
不知不觉间,陆卿安缓慢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怀中的夏轻亦听着耳中的心跳声逐渐平静,抬头,水水的唇瓣在陆卿安莹润的下巴上轻轻一碰,又缩回了陆卿安胸前。
第二日,天还没亮,门就被人敲响了。
门口的人并不多急躁,动作轻轻的敲着,似乎是在害怕敲坏这扇久没有门一样,不怎么用力。
陆卿安听这动静便知道是季知星,急忙下床打开了门。
门外,季知星一身净白长袍,轻柔的贴在身上,发鬓挽起,朝她笑得温柔,“今日该修炼了。”
陆卿安昨日为夏轻亦的事情只请假了一日,今日确实该去练功了。
她朝房中看了一眼,夏轻亦正睡的香甜,一张脸红润非常,嘴角微微笑着,不知做了什么梦。
她轻手轻脚的出去,小心的带上了门。
现在两位峰主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严格在一旁监督她们。
白天她们就在翎落峰练习,到了晚上去一趟峦雨峰,演示剑法。
雨起雷将总共分为九个招式。
三年,她们也练习到了最后一式。
云龙九显。
季知星脚尖点地借力,在空中旋了一圈,最后单脚站立落在陆卿安肩头。